“沉住气。”司马孚摇了摇头,“那五千人是我留下应急用的,不到万不得已岂能轻易派出?”
司马望不解道:“现在还不够紧急吗?三城守军伤亡过快,再这样下去……”
“你前些日子不是散财招募勇士了吗?人呢?”
司马望愣了一下,赶紧回答道:“是是……从西面迁来的流民和农户之中募得勇士四千余人,安排他们驻扎在都督府东面的武库附近。”
“先把这些人调来用吧,各门守军的伤损缺员,用他们先顶上。”司马孚命令道。
“遵命。叔父要去哪里?”司马望抬起头发现司马孚的人影已经从他面前飘走了。
“去医营看看受伤的将士。”
……
长安南门外,姜远骑在马背上觉得难受,自己从马上跳了下来。
“将军?”源昕吃了一惊,以为他是要下马亲自去带队攻城,赶紧也跟着跳下马背跑上前来阻拦。
“没事,马鞍硌得屁股疼,下来走两步。”姜远摆了摆手让他别那么紧张,回头又对后方的轻重骑军们下令道:“都下马吧!反正魏人也冲不出来,你们严阵以待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烈日当头,人和马的脚下都滴了不少汗水,姜远麾下的骑军们此时和主将一样难受,不过倒不是真的因为在马鞍上坐久了不舒服,而是眼看着步军的同袍们一波一波涌上去攻城而他们无所事事才觉得难受。
源昕知道姜远看着攻城的情况心里着急,但除了干着急之外他们也没啥好办法。
长安和郿城不同,城墙外有宽阔的护城河,护城河直接连通渭水,像攻打郿城那样用虎战车掩护冲车攻击城门是做不到的。
而且他们估计此时城中的魏军早就把城门都堵上了,即便撞开了门也未必进得去。
“源昕,让前营退下来休整吧,换左营接上。”姜远看出正在攻城的前营已经折尽锐气了,再打下去只是给魏军送人头而已。
源昕立即派人策马赶去传令,让前营撤回来休整,左营整装待发的将士们随后顶上去继续进攻。
前营回来时队列中受伤的人超过了四成,姜远直接让他们退到阵后去并把伤势较重的士兵送往医营。
攻城是个极其消耗耐心的活,他也知道这一点,以长安之坚固和司马孚准备之充分,想要在第一天就攻破城门这是不可能的,也不符合古代战争的规律。
姜远仔细观察了魏军守城的各项举措,说不上十分亮眼但至少也中规中矩没什么破绽,所以两边的攻防几乎都是在互换伤亡拼消耗。
守城方在地势上有着天然的优势,所以魏军的伤亡肯定比他们小,但即便明知道现在是在打吃亏的仗,他们的进攻也不能停下来。
“击鼓的,该换人了!拿出全部力气来!”姜远感觉到后方的鼓声没一开始响亮了,这越来越弱的鼓声仿佛也影响了攻城部队的士气,令他十分不满。
争一口气!这仗现在比的就是两军谁的士气更高昂。
交战的第一天,谁也别指望对方能犯太大的错误给太大的机会,但如果开不了一个好头,以后只会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