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在最后一道隘口前遇到了自己麾下的斥候,那名斥候被五溪部族的蛮兵阻拦在隘口外,正急红了脸和他们争执,但彼此的口音导致交流十分困难。
“出什么事了?”姜远看到斥候来此间找自己,心中顿时一紧。
“将军!”那名斥候见姜远从隘口内出来,推开了阻拦自己的蛮兵上前,单膝跪地禀告道:“临沅城出事了,费使君请将军速速返回!”
姜远脸色一变,见那斥候神情隐晦,似乎是顾忌周围外人太多没有说完整实情。
他当即上马,示意斥候跟上自己,边赶路边说。
等到离开了五溪蛮族的领地,那斥候才对他说出真相:“昨夜金乌军残党混入城中作乱,城中起了三处大火。刺史率领城守们前去救火镇压贼寇,不慎为贼人刺伤。”
姜远在马背上感到一阵头晕,费恭遭遇危险对他来说是不可接受的结果,他压抑着怒意问道:“高骋他们在干什么?怎么能让使君遇险呢?”
“城中火起之时,有一处距离将军家中很近,刺史出于担心,把高将军他们全部派去保护将军的家眷了。”
姜远一拍额头,心中开始后悔把费芸葭她们早早接来武陵。不过金乌军这事爆出的太突然,完全打乱了他和费恭原来的节奏,要怪也只能怪他们两人自己经验不足,没能提前看透荆南的浑水暗流。
他一路担心牵挂着费恭的安危,疾驰赶回临沅城,几乎都要把坐骑累趴下了。
入城之后依稀可以看到昨夜动乱的痕迹,城门附近有一片民屋已经烧焦尽毁,现在还有流离失所丧失亲人的百姓在附近悲痛哭泣。
姜远径直来到太守府,太守府内外已经被宁随派兵包围保护起来,不许闲杂人等出入。
“将军,你回来了。”宁随神情憔悴,看起来昨晚一夜没有休息。
姜远不在,费恭受伤,无当飞军的行动只能由他来负责协调。庞宪的无前营大多被派出去追捕金乌军残党了,所以情急之下他只能调无当营的士兵入城镇压暴乱。
“情况如何?”姜远边往门里走边问。
“半夜火起之后,接到费使君求援,狼池将军率队入城斩杀作乱的贼寇二十七人,生擒两人。三处大火,在凌晨时皆已扑灭,不过……”
“不过什么?”
“混乱中受伤、丧生的百姓亦有上百人。贼寇混在人群之中,于官府组织民众救火时暴起发难,虽被我军镇压,但所造损害不小。”
姜远咬了咬牙,这些是没办法的事情。
“费使君的伤势如何?”
“左肋被贼人趁乱插了一刀,所幸未伤及要害,已经请医者救治。”
“擒获的贼人审了吗?”
“诸事纷繁,关押在牢狱中,还没有来得及审问。”
姜远说:“待我看望过费使君之后开始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