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姜远要将所有人带回县衙,楚府的前堂大厅内顿时乱成一团,汉军士兵们迅速将在场的宾客都控制住,逐一押解到外头。
两名士卒在姜远的授意下朝楚晖走去,楚晖死死地瞪着姜远,扭转身体不让士兵们触碰自己。
“楚公,劝你还是乖乖和我们走,免得枉受皮肉之苦。”姜远威胁道。
“姜将军,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事留一线,以后大家面子上都好看。”楚晖站在原地对姜远说道。
姜远忍不住笑了出来:“以后?不会是因为我出于习惯称你一声楚公,你就觉得自己这回可以轻易脱身吧?”
赵允和几名留在此间的汉军士兵也带着嘲弄的神情望着楚晖。
楚晖似乎还没有完全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板着脸对姜远说道:“今日我请来的客人都是荆南有雅望的名士,你们行事如此无礼,我要向费使君告状!”
“看来你还不知道。”姜远摇了摇头,“楚亮死了。”
“你说什么?”楚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上官朔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我家眷要来临沅,派楚亮去半途拦截。”姜远敛起笑意,眼神也冷了下来。
楚晖着急地望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但姜远根本不打算和他详说过程,只有简单的一句——“他失手被反杀了”。
楚晖身子一颤,几乎站立不住,脸上的皱纹挤在了一起,悲从中来。
“试问费使君怎会包庇一个想要对他侄女不利的家族?”
“我儿已经死了,将军的家眷也平安无事,难道还要牵连此地无辜的人吗?”楚晖强忍着悲痛向姜远质问道。
“无辜?你指的是外头那些客人,还是你们楚家?”姜远见他到此时还要硬撑,索性就在这里把话挑明,省的到了县衙大牢还要再重新说起。
他对楚晖说道:“我的部下在充县俘获了一名金乌军的贼寇,就是跟着你的儿子去拦截我的家眷的其中一个。从他嘴里我审出了不少东西,也得知了你们汉宁楚氏是上官朔背后的支持者。就凭这一点,把你们整个家族连根拔起也不为过。至于外头的那些客人,我也说过了,如果审问之后证明他们是清白的,自然会放他们走。”
楚晖听到姜远威胁要把整个楚家连根拔起,悲愤交加之下两眼发红。
“楚氏在此立足已有十余代,荆南不少大族都有与我们联姻的,你若是敢真的对我们一族动手……”
“那又如何?会有人对我群起而攻之?”姜远冷笑,“那正好,都跳出来吧,省的我一家一家去查了。大汉以法治国,不需要你们这些多余的东西。”
说罢,他示意赵允等人把楚晖带走。
“姜将军!”仓促得知消息的汉宁县令符珩此时才带人匆匆赶来楚府,看到院子里被控制起来的宾客和楚府仆役,他立刻意识到出了大事。
姜远没有见过符珩,经随行的官吏介绍才知道原来这位就是费恭提过的汉宁县令。
“符县令,甲胄在身,恕我不能全礼了。符县令这个时候赶来,不会是要给楚氏说情吧?”姜远用抱拳作揖代替,回应了符珩对自己的鞠躬。
“不敢不敢,惊闻有人在楚府大闹,下官连忙过来看看。”符珩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姜远说道:“不知将军这是准备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