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汝南使臣,袁嗣上殿。”
片刻后,勤政殿内,张让朗声说道。
袁嗣应了张让之声,缓步入殿,行跪拜礼,三呼万岁。
“袁使免礼。”
刘辩摆了摆手。
“袁使所来,朕已知晓,且将求和文书呈上来。”
“遵旨。”
袁嗣不敢有一点妄动,将怀中的文书交给了一旁的张让,由他代为呈递上去。
刘辩看着文书,缓缓说道,“袁术倒也算有诚意,给的钱粮也不算少。”
“只是朕有一问,不解。”
“请陛下告知,下臣定然知无不言。”
“好,朕且问你,袁术求和,朕的钱粮不假,但此刻袁术面临三方围攻,寿春城破也不过旦夕之间,朕为何要舍大利而取小益?”
刘辩这话说得清楚,打下了寿春,袁术有多少,便不说是全部了,起码一大半都是归朝廷所有的。
所以此刻文书之中的钱粮并非一个诱人的条件。
“这……”
袁嗣闻言,被刘辩问得猝不及防,慌乱之间,袁嗣开口道。
“还请陛下怜念豫州百姓疾苦。”
“呵呵,真若是怜念百姓,更应该迅速剿灭袁术。”
“袁术治理豫州的才能,朕也不是不知道。”
“豫州本就富庶,且受到黄巾之乱的影响并不算大。”
“原本能成为一处田地殷实,百姓富足之所。”
“但根据甘宁将军传回的战报来看,事实却并非如此。”
“再看袁术出手如此阔绰,可想而知,百姓之财,全部落入你汝南袁氏的囊中了吧?”
刘辩的一声冷哼,吓得袁嗣立刻跪倒在地。
“下臣不敢,下臣不敢。”
此刻的袁嗣只能喊着不敢,却不能反驳。
不仅仅是因为刘辩所言皆为实情,更加是他袁嗣在这些年里,却是也没少干欺压之事。
冷不丁之间被刘辩问起,自然是心中没底的。
“罢了,袁使,你送的来钱粮,朕扣下了,但这文书,朕却不能同意。”
“你且回去告诉袁术,朕只给他两个选择。”
“一,移交豫州的事务,亲自携家小道京中认罪,朕看在袁氏先人的面子上,倒也不必非要杀他。”
“二,你让他洗干净脖子,在寿春等着,等着朕的大军破城之日。”
刘辩一把抛下了和谈的文书,站起了身子就欲要离开勤政殿。
就在此刻,一旁的郭嘉,立刻开口道,“陛下,臣以为,或可假意应允袁术,待其交付了钱粮,我等再出其不意……”
“奉孝,你也随朕多年了,如何能提出如此小人之建议?”
“莫非是收了这厮好处?”
刘辩眉目一横,问道。
“臣不敢,请陛下息怒。”
郭嘉闻言立刻拱手道。
“算了,朕本就不该召见他,你且让他速速离京去吧。”
刘辩说罢,大步离开了勤政殿。
此刻殿内只剩下了郭嘉与跪在地上惴惴不安的袁嗣。
“起来吧,你也看到了,陛下的态度十分坚决。”
“对于袁术而言,陛下能允许他带家小入京,而不杀,已经是天恩浩荡了。”
郭嘉将袁嗣扶了起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