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文一脸豪横,指着暗处的士兵就是一通骂。
车篷宽大,又没阳光照进来,昏暗一片,许则文实在是没看到谁说的那话,只好循着声音往那边指着。
被他这一指,有几个大老爷们忍不住了,嘲讽道:“许则文?没听说过这一名号,不过听这姓该是大帅家不知道哪辈上的亲戚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车篷里哄笑一片。
许则文涨红了脸,还没等想好怎么反驳,又有人出声:“陆军学院毕业的出来那都是大官,你咋跟俺们混一块了,咱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大老粗,莫不是瞧着俺们好骗,张嘴就来?”
“就是,俺们虽然不识几个字,但也不是那么好骗滴!”
“我没骗人!我就是陆军学院毕业的!”许则文大喊,可是没一个人信他。
路上没有理他的,他被排挤在外,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没有人叫他,他去的时候就只有一口菜,连馒头都没有剩给他。
许君泽躺在车兜子里,嘴里叼了根草,听着亲卫汇报许则文的现状,笑了。
“不用管他,总有他受不住来求我的时候,”他起身,吐掉嘴里的草,“让炊事班收拾收拾,准备继续赶路了,战事要紧!”
“是,少帅!”亲卫敬了礼,转身去传达命令去了。
许则文手里握着花钱从炊事员手里买来的剩馒头,刚咬一口,就听前头传来命令,要继续赶路。
他气的把水壶掼在了地上,忍不住骂道:“妈的!老子一天了才刚吃一口饭,又催着赶路!催命啊!”
路过他的士兵都鄙夷的看他一眼,抓紧时间上车了。
许则文见众人动作迅速的都上了车,怕这帮人真把他扔在这荒郊野外,低头又把水壶捡了起来,跟了上去。
急行军了七天,到了第八天的中午,大部队中的先头部队终于到了临海城,只要过了临海城,再绕过一道山就能到达渭清城了。
许君泽的车在城门口停下,临海城设置了路障,需要检查后方可放行。
亲卫下车与临海城的守卫沟通,半天没有回来。
临海城地处要害位置,往南与淮系的地盘接壤,往南与沿海一线接壤,是沿海地区的第二道防线。
许君泽抱着手看着亲卫与临海城守卫从一开始的交谈到后来的争吵,他也看出不对来了。
他下车,身后跟了一队的亲卫,他直直的朝守卫走过去。
“喂,怎么回事?怎么还不通行?”许君泽盯着自己的亲卫,有些不满他速度慢。
亲卫被盯的冷汗都下来了,涨红着脸指着守卫:“我已经把通行令亮出来了,可这人偏要一级一级上报,说这是他们这里的规矩。”
“我都说了我们是支援渭清城的先头部队,他不听,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守他们的规矩!”
“呵,”许君泽冷笑一声,瞧着昂着头一脸傲慢的守卫,反问他,“你是什么东西?也配给我讲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