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手,让格桑士兵把人押到外面空旷的地方,此时天刚蒙蒙亮,正是一天里黑暗与光明交接的时刻。
他吩咐格桑士兵开枪,把人弄死后扔到山沟里,他看着那些刚刚还义愤填膺的侮辱他、谩骂他的人一个个倒在他的眼前,冷笑一声,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
云雾顺着风往上飘,他吸了两口烟,扔在脚下,用力的碾了碾。
“走。”
等所有人离开后,山沟里的某个角落,有一只手微微动了动,可能身上的负压太重,又没了动静。
格桑人说话算话,说将许则文放回去,那就真的放了回去。
只是此时的许则文已经被格桑人的纸醉金迷迷昏了头,天天想着能重回那几天的美好生活。
吃穿住行统统有人照顾,不仅如此还有美女作陪。
翻译官在短短几天之内就与许则文称兄道弟,极力拉拢他,知道许则文怨恨许君泽,就更是挑拨两人。
说来也巧,许则文挑选的路正好是许君泽回援的路,这一路过来看着渭清城城破的模样,他心中的天平不由自主的开始往一边偏。
格桑人的厉害程度他已经见识过了,他觉得夏国与格桑的这一战,他大伯许大元帅,可能根本就没有胜算。
而许君泽就更不行了,仗还没打就先溜了,更完犊子。
许君泽见到还活着的许则文也很是诧异:“则文?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则文抹着眼角的泪大大咧咧的抱住许君泽的大腿,许君泽无法,只好让他先起来回话。
“哥,我是死里逃生啊,哥你都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哥!”许君泽受不了许则文突如其来的热情。
忍不住的抬腿,踹。
像只苍蝇一样,嗡嗡声伴随着一张狗皮膏药在身上,甩都甩不掉。
许则文哭哭啼啼的,掩盖在手掌心下的脸毫无眼泪,小心的观察着。
“前方战事如何?”许君泽更关心的是这个。
“哥!我受伤了,你咋一句话也不问我,光关心前线。”
“老子是带兵回援的,方圆数十公里人烟都荒至,老子不问你问谁?”
许则文撇嘴:“城门前几天就破了,我被榴弹炸晕过去,后来从战场上的死人堆里爬出来,一路害怕的走走停停,生怕没了活着的勇气。”
许君泽听到城门已破,眼前突然就是一黑。
“你们司令呢?关长兴呢?”许君泽一把提起许则文的领口,把他都提到双脚离地了。
“我是从另一边的山道好不容易爬过来的,没有看到关司令,可能在另一边还有活着的希望呢!”
许君泽跳上马背,手中的马鞭一抽:“随我回渭清城,老六!安排人送许则文回临海城!”
“是,少帅!”接到任务的老六从后边的马队里上前,点了两个兵跟着许则文回去。
马蹄高起,战马嘶鸣,许君泽已最快的行军速度赶到了渭清城的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