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凌冽有一个极度灵敏的鼻子,普通的药方他只要闻一闻就能把药方的成分了解的差不多。
所以闻出来这个男人想要遮盖的气息,简直是易如反掌。
在香水之下,有几缕很薄弱的酸腐味道,一般人很难捕捉到这种味道,就算是感觉到了,也会自然而然的把这种味道归结为香水味道的一部分。
但是凌冽对这个味道早已经非常熟悉,自家屋子里的这股味道,到了现在都没有散干净。
像是这个男人这么细致的性格,应该也很想把这种味道给去除掉,但这种味道就像鬼魅一般难缠,所以他也只能选择另一个办法,那就是遮盖这种味道。
只可惜一种味道只能掩盖其他味道,却不能把其他味道抹除。
就算他再喷十倍的香水,凌冽也还是能够闻得出那个让自己记忆深刻的味道。
加藤不胜酒力似乎是真的,凌冽跟着他一直到了他的家门口,一路上加藤跌跌撞撞,走路都走不稳当。
根据凌冽的记忆,就算自己到地摊之前,加藤已经自己喝了一会儿,但是那白酒瓶子一共就空出来五分之一,大概也就是二两。
二两酒就醉成了这样,也实在是让人无奈,但凌冽知道,加藤有着更大的无奈。
本身肝脏功能就不好,喝酒和找死没多大的区别,他喝二两酒的负担,有可能比其他人喝一斤都多。
但身体的疼痛又让他不得不采取这种办法,为什不住院,为什么不吃止痛药?这些都是凌冽暂时都还不了解的问题。
有一点凌冽十分清楚,加藤说自己的肝脏毛病完全是喝酒的副作用,这肯定是扯淡。
就他这一天二两的酒量,除非喝了十年的假酒,才能到今天这一步。
肾脏的毛病有很多病因,但加藤的病因,凌冽已经可以确定,他就是和那些酸性物质接触太多,这才导致了身体的大毛病。
生命这么危急的时候,却选择不去医院,这正说明这位来自东阳的男人,有比他生命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完成。
只是在回家的这段路上,凌冽没有任何的收获,这个男人正如所有归家的醉汉一样,毫无新意可言。
离开了加藤的家周围,凌冽又在地摊的街口位置观察了一些,那个颠勺的东阳无视似乎已经完美融入了这个社会。
估计早已经没有人再相信他是一位东阳人。
他花了十年的时间才完美隐藏了自己的身份,那么那些刚刚到达豫州的人呢,他们到底是去了哪里?
就算他们也融入了豫州百姓的生活,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是这么多的人,必定要流出来一点破绽才是。
月上柳梢头,凌冽把自己的外套拉链往下扯了扯,这才开始回家。
只不过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早就没有了凌风和龙影的身影。
这两个人把房间的所有东西都收拾的和他们刚来时一样,直让凌冽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