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船之上,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灵球,玹照注入灵力,灵球浮动着,将妖兽森林里的一处视角投放在上面。
这样可以很好的查看各个修士的情况。
船首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香炉,上面插着一束香,当香燃尽时,他们便会部下阵法,保护还在妖兽森林里坚持的修士。
云船上,一个个外门弟子懒散地站着,坐着,躺着。
就是没一个正经的。
玹照也懒得管他们,她这是第一次来主持太化隅的凡间选生,按规矩做就行了。
她从与上一任主持的谈话里了解到:最近一次点亮哨塔,成为内门弟子的人还是在十二年前,之后几次选生连外门弟子都很难获得。
主持说是有一只二阶妖兽首领占据了哨塔下的残次灵矿,任何靠近哨塔的修士都会被它追杀,进入一百个修士,最后能坚持两个时辰的也只有四五个,十不存一,更别提有人会去点亮哨塔了。
进入太化隅的凡间弟子一直变少,门内的一些家伙都在抱怨自己的侍从不够用了,所以才有人向掌门通报了此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解决……
玹照此时有些担心令执了,她有点生气,在心中骂着掌门。这些人光是占着位置,不修炼也不办事,门内真是烂透了……取代!哼,如果我修为再高些,一定要取代他们!
玹照触摸灵球,用自己的神识移动着灵球的视角。
每个发出响动的交战地区,她都用灵球看了一遍,到处是倒地的尸首,大部分是妖兽的,其中穿插几个修士的身躯,被妖兽撕咬得血肉模糊,难以辨认。
修士与妖兽交战的惨状,触目惊心,久久不能平静。
玹照的父亲是门内执事,自己则被称为门内后辈,从小在太化隅内长大、修行,现在才是筑基初期,不知道修炼一途的血腥与严苛。
眼前的场面冲击着她,他们模糊的血肉仿佛凝成了一只赤手,紧紧攒住她的心脏,让她难以呼吸。
她转头看向一旁,不再去想那些场面,眼前景象似乎像残值断臂一样杂乱。
她闭上了眼睛,努力平静自己的内心,轻轻摇了摇头,好似这样能丢掉脑海里不需要的东西。
修行一途……就是这样。
自己应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她想,他人的生与死自己力干预,自己的生死也不会向他们那样……也不会有人来干预。
做好自己的……她如此想着,想了很多,想到了自己以前有一个可爱的师弟,现在他变成了一个坚强的师弟,之后会变成妖兽饱腹的食物;怎么连他也会……我现在才知道,门内的师兄们为什么会如此冷漠……
算了,她想。
玹照安静下来,关闭了灵球,周围的弟子仍然那么懒散,他们如何不关自己的事,很正常的一次选生。
玹照自从使用灵球到现在,前后不到半刻钟,而在这段时间里,令执正在快速的朝哨塔跑跳着。
一次次踩着树枝,然后快速蓄力冲刺,树枝摇动着,窸窸窣窣响着,树皮被踩动扬起的粉末和碎屑在令执身后晕成一片。
他的速度没有丝毫减缓,手中的至熔一遇到妖兽就会立刻挥动,一次次的剑气,收下它们的小命,一次次的热浪打在一阶妖兽身上,灼烧着它们的血肉和内脏,滋滋作响,让它们吃痛畏惧,不再纠缠自己。
前方必经之路上的妖兽,他杀掉之后,经过其躯体时会顺便吸取一点妖力,虽然少的可怜,但胜在积少成多、聚沙成塔。
他跳出树林,看到南边的血红光标紧挨着这片树林,泛出的光遮盖了附近,看不出距离还有多远。他落下后蓄力冲刺,然后进入跑跳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