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回儿子前日中午出门后,就没再回过家。
差人出去找,可是常去的地方都去了,都没找到踪影。
城里又有饿死鬼的传闻,这可把他吓坏了。
还好立刻就有了消息,饿死鬼还不敢伤人。
昨天晚上饿死鬼伏诛之后他松了一大口气。
可儿子还是没找到,而且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于是他就去找了药王庙的卢仵作。
这些大户对县城里,谁是有真本事的人,还是知道一些的。
“卢仵作让我来找玄帆贤侄你。说你是神捕一般的人物,能抽丝剥茧,看破迷局,查出真相。”张家主在卢仵作那听到陈玄帆的名字,就觉得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
又知道他是住在万家,就把之前儿子哭丧着脸回来,给了他一块木头桌角的事儿想起来了。
当时他就派人去查了陈玄帆的底细。
自家的独子在酒肆偶遇了一位能徒手掰断桌角的男子,自然要有所防备,万一对方是冲自家而来呢?身为县里的大户,这点警觉之心还是有的。
结果派出去的人回报,陈玄帆进了万家,后来又成了县衙的狱卒。
而且此后也没再找过张承嗣。
没想到儿子随便在大街上招惹的人,竟然就是个修士。
这也不知道是什么命数。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帮他找到儿子。
“有没有可能,张兄是出去游玩了?”陈玄帆试探的问道。
“不可能。”张家主当即摇头,“老夫的这个儿子,身上不带够了钱,绝对不会出远门。他这次身上带的银钱,只有区区几十两,也就够他花用一天的。所以老夫才这样着急!他定是被困住了,否则早就该回家要钱才是。”
“……几十两,不少了。”
“嗯?不多不多。”
“……”陈玄帆仇富之心险些发作。
“贤侄?”
“我会尽力去将张兄找回来。”
“多谢贤侄!若是能将我儿找回来,必有重谢!”
陈玄帆当即就箱开口问问重谢有多重。
不过为了保住自己清纯无害少年郎的形象,还是又给咽了回去。
“不知贤侄何时去寻我儿?”张家主语带催促。
“换身衣服就去。”陈玄帆说道。
既然答应了,就速战速决。
片刻之后,陈玄帆换了一身绯红色的锦袍出来。
头发也重新梳理过。
手中一把别致的折扇,显得十分风流倜傥。
“贤侄,你这是?”
“人靠衣服马靠鞍,要去醉春楼,就得这身打扮才行。”
张家主看了万家主一眼,问道:“你是说,我儿子在醉春楼?不会。我怕人去查了,他是去过不过当晚便离开了。老鸨子不敢骗我。”
“不知道。”陈玄帆脚步不停,“但张少爷失踪,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那。”
所以得去看看。
绝不是趁机会逛青楼。
其实他应该白天去。
白天青楼不开门,花娘都在里头睡觉。
谁有问题更容易知道。
可是现在天已经暗了,陈玄帆觉得张家主一定不愿意等到明天的。
他前面走着,张家主使了个颜色,一个仆从赶紧跟了上去。
陈玄帆没有在意,他在想着张承嗣能在哪。
县城里认识张大公子的人一定有很多。
而且张承嗣喜欢热闹,喜欢美人,喜欢出风头。
常去的地方人都很多。
如果大庭广众的把他绑走,肯定会被人看见。
而且他一个大男人难道不会挣扎吗?
除非他在很正常的情况下出现了神志不清的状况。
比如在喝醉了。
能把他灌醉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女子。
美丽的女子。
或者是女子勾着他去了偏僻的地方,然后将人拿住了。
可是这些纨绔公子招惹女人多了,也怕被人
张老爷说他派人查了没查到,陈玄帆想着,他查的肯定是那些和张承嗣认识的女子。
青楼楚馆胭脂巷里的美娇娘。
那,不认识的呢?
“不可能。我们公子十分小心,从不轻易去青楼之外的地方,尤其是和陌生的女子。”听到陈玄帆的问题,跟上来的仆从一脸得意的道,“公子说了,有一种骗术叫作仙人跳,专骗有钱风流的公子,他可不会上当。”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除非带上牛大他们这些府中的壮丁。”
而且这县城里就没有他们公子不认识的美人。
但凡长得有些姿色的风尘女子,都和他们家公子相熟。
说这话的小厮十分肯定。
那就是新到县城中的美人。
这个美人是良家女子的可能性很低。
一个美貌的女子出现在城中,如果不是孤身一人,张承嗣不会轻易的上钩。如果是孤身一人的良家女子,那他就会成为城中热议的对象。
张家主那么谨慎,应该也会注意到。
再者两个不相干的人,总得有能见上面的机会和地方。
青楼,还是最佳选项。
前天张承嗣就失踪了。
卢仵作会点卜算之术,他让张家主来找自己,就说明张承嗣还没死。
那他一个大活人被藏在哪里了?
县城里地方就这么大,张家都找不到,陈玄帆就更不可能找到了。
除非他练出神识,能像雷达一样扫描整个县城。
以他那看电视剧得来的知识面,和极其一般的逻辑推理能力,再加上一点点的好奇心,能想到的就是花楼。
一般的花楼背后的金主势力都很大,普通的衙门差役都不会随便上门去查。
相对应的,她们也有一定的信誉,毕竟是酒色财气的销金窟,做的是和气生财的长久买卖。
细水长流比抢劫划算,不会轻易得罪主顾。
所以张家应该也不过是问了问老鸨。
没有进去搜查。
更重要的是,陈玄帆听王牢头说,醉春楼最近半个月刚来了一个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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