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是剪刀。”
“碧玉……”
“我说金少爷,你行行好吧。一首诗你从下午念到了晚上,跟念经似得,听得我头疼!”史大俊终于忍受不住,从祠堂的地上爬起来小声的抱怨道,“您就歇一会儿吧,行不行?陈伙长的这首诗是有多好,让你这么一直念个不停?”
中午,陈玄帆当着柳沅的面,把这首诗轻描淡写的念出来,当场就疯了两个半。
柳沅一个,金少爷一个,那半个是陈玄帆自己。
念完诗之后,扬天长笑的得意猖狂劲儿,和疯了也差不多。
疯到现在了。
为了显摆自己识字,拿着菜刀对着人家老柳家的牌位,一个个的认名字。
不过看他呲牙咧嘴和阿黄越来越像的表情,就知道认识的应该不多。
两个半疯子,除了这半个,柳沅端着碗蛇羹失魂落魄的走了,而金少爷就在这一直一直念诵那四句诗。
念得人脑仁疼。
史大俊见霍山闭目养神,没有一点制止的意思,只好自己顶上了。
“你一个粗人,当然听不出这首诗的好处。”金少爷瞥了他一眼,转身换个方向背对着他。
史大俊不服气的道:“谁说我不懂这诗的好处?我当然懂。陈伙夫这诗好啊,好就好在我一大老粗也听得懂。可是再好你也不能一直念呀?”
“你能听懂?”
“昂!”
“你听懂什么了?”
“谜语啊~”
“……谜语?”
“是啊,这首诗不就是在问,是谁使用春风做剪刀,咔嚓咔嚓给柳树剃了个头吗?我想着,那一定是一位修为极高的强者,而且心思灵巧,你想啊,要不也不能给他美丽的柳树妖娇妻,把叶子都修了,还……哎?你掏刀子干什么?哎哎哎?卧槽!你别捅我腰子!”
金少爷翻身而起,抄刀子朝着史大俊就来了,吓得他一跳,便跑边呼救,“山爷!陈伙长!救我呀!”
也没人理他。
一伙人只有熊正正纳闷的问道:“金少爷,你为啥要砍大俊兄?他说的不对……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
史大俊却来劲儿,跑过来揽住了熊正正的脖子:“正正,你也觉得我说的对,是不是啊?”
“昂!”
“哎,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本大爷觉得呀,这首诗就是一首拍马屁的诗。有一位修行界的强者,他有一个美丽的叫碧玉的绿柳妖道侣,本体非常柔美。然后春天来了,得修剪枝丫。这位强者就将二月的春风凝成剪刀,给道侣精心修剪了一番,连叶子都修成了她喜欢的形状。”
史大俊胡说完,一脸深情的感叹道:“哎呀,若问时间情为何物,直教男人画眉修树!”
“……”
“金少爷你让开!”陈玄帆也不对着牌位上,三个不认识两的繁体字使劲儿了,他抄着菜刀直奔史大俊。
其实大唐的字体若是规整些,他连蒙带猜也能认识一多半。虽然不会写,但联系上下文一点不影响阅读。
之前的书就是这么看的。
可到了牌位上就不行了,人起名字用字上不一定有必然的逻辑联系,而且多有生僻字。
这回呀,这回是多半不认识。
好家伙,念了首诗装逼,刚膨胀起来的小心心,一下被砸的细碎。
陈玄帆还寻思着实在不行,混到文官队伍里搞搞腐败,安安全全苟个百年。
梦还没做上半天,就被无情的碎碎了。
心情十分郁卒。
史大俊这家伙还糟蹋他用来装逼的小诗,这能人吗?
揍他!
刀爷收起来换勺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