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底怎么回事,从头说起,不许隐瞒。”
见到霍山进来,辛朔没有客套,直截了当的说道。
“是,校尉。”
霍山抱拳拱手谢过,在侧边的椅子上坐下,说起了他们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
其实在猎妖军中但凡是出任务,每隔五日,都会由队正向驻地本营上峰发一封保平安的书信。
信中会简单扼要的将所遇所行之事上报。
这些信笺会作为留存,与任务结束之后,总结上报的文书互相佐证,以备监察使可能的查验核实。
这次的护送任务又有其特殊的地方,关系到文官一系和读书人,因此临行之前,巴鹏给了刘一勇一匣子的纸鹤灵符,用来传递消息。
让刘一勇每三日就发一封信笺,将发生之事传到相州。
而这些信是经由辛朔之手,再上报到都尉巴鹏那里去。所以他对丙字营甲字队在进入卢家祖宅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是知道一些的。
且他来之前,还接到了一只刘一勇发回的纸鹤,上面将卢氏祖宅之内的遭遇也写了出来。
就是因为这只纸鹤传信,巴鹏才会派他过来。
两人都从纸鹤上的只言片语中,看出了刘一勇似乎所言有所隐瞒。
便猜测他是不便用传信的方式明言。
因此辛朔一来,最先做的就是盘问。
所以此时只听着霍山讲卢氏之前的事,便只是听而不提问。
不过是印证一番罢了。
直到他说道卢氏身上,辛朔听完后这才皱眉问道:“你们所说,卢氏在谋划再造鬼王钟馗,图谋建鬼域之国,事情可是属实?”
“属实,校尉,肯定属实。”边上旁听到快打瞌睡的陈玄帆,顿时找到了开口的机会,举手发言,“我这有证据的。”
“你有何证据?”辛朔眉头微皱,侧身问道。
“鬼王吴疆被卢氏堵在地底下,由于地火突然喷发把它烧成了灰烬。不过我运气好,躲过了一劫,捡到了它鬼域里的一些东西,其中就有它的泥身法相。另外我这里还有一颗朱果。”
陈玄帆说着,将早已准备好的鬼王吴疆的泥塑像和一枚朱果拿了出来。
“这些足以证明,吴疆是被卢氏故意引来的,而后又蓄意围堵于它。范阳卢氏和吴疆没有私仇,这么行事,肯定是有所图谋。”
“还有,”他接着又道,“卢氏为此事谋划许久,算计到林举人头上,这次游学也有他们的手笔在内,不会不留下痕迹。我在地下见过一位身带官气的金冠男子,和几个老和尚待在堵住鬼王的那座庙中,前者至少是牧受一方的大官,后者们能诵经凝聚佛宝,围杀一个鬼王,这样的人物不多见吧?”
“再者,奉君塔虽然烧毁了,可塔底还有几层,没那么容易抹去。另外,卢氏有些族人血脉特殊,在暗中修炼鬼术。鬼王吴疆也说过,卢家对钟馗鬼王之事知之甚详,曾参与其中,所以才有意效仿。”
陈玄帆一股脑的将自己知道的,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当着辛朔的面,这些就没有必要隐瞒了。
这是真正的自己人,除了鬼王吴疆是他干掉的这点之外,其他的都可以知无不言。
“证据,上面想找,肯定有的是。不想找,送上去用处也不大。”辛朔对陈玄帆他们同样坦率,直白说道。
“所以,我们要做的,是将自己先摘干净。”他看了看陈玄帆,“陈玄帆,现在本校尉有一点想不通,你是怎么从鬼王手中活下来的?还有,它死在了地火岩浆之下,你又是怎么逃了出来,还能救了刘一勇林高寒他们。”..
“校尉,你看这个。”陈玄帆丝毫不慌的一笑,闭目之下识海中的阳神一步踏出,对着辛朔一点头,然后又回归到识海之内。
“功德金光!”辛朔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诧异道,“你怎么会有这东西?还有,怎么没斩断寄托于他处?”
“校尉,我也不知道。”陈玄帆很无辜的苦笑道,“六品之后就这样了,也没人告诉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