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的。”薛凌一针见血道:“他被小佟气着了,打算要逼一逼彼此,不想我们插手太多,所以才没去找我帮忙。”
朱阿春苦笑:“折磨彼此又有什么好处?彼此都受罪罢了。这两个孩子突然变得这么轴……让我很无措。”
薛凌看着在玩积木的孩子,关切问:“听说生病了?好些了吗?”
“好一些了。”朱阿春解释:“前天发烧,昨天还有一些低烧。幸好今天起来不烧了,不过精神还是比平时差。多多这一阵子都没怎么加班,下班就回来帮忙带孩子。能带回来的工作,他都尽量带回来。待在家里的时间多了,陪孩子的时间也多。”
薛凌忍不住问:“小佟回来得很少吗?”
“嗯。”朱阿春低声:“她最近一周多就只回来过两趟……就算回来,也是睡在客房,不肯搭理多多。”
薛凌又问:“昨天是中秋节,是传统的团圆大节——也没回来?”
“没。”朱阿春叹气解释:“保姆下
午回去过节,我准备了几个好菜,然后打给小佟让她回家吃。她跟我说昨晚得加班,没法回来。她还说等她忙完就回来看孩子。”
薛凌追问:“多多呢?没打给她?”
“没。”朱阿春红着眼睛低声:“两人僵持好些天了……前阵子甚至说要离婚,把我给愁得……都睡不着觉。”
薛凌蹙眉解释:“我听新之说完以后也被吓着了。想不到他们之间的问题竟这般严重!”
朱阿春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角泪水。
“太太,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多多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他虽不是我亲生,但胜似我亲生。我亲手养大的孩子,我还是了解他的。多多虽不算出类拔萃,但绝不是那种窝囊没责任感的孩子。这一点,我真的没自夸。”
“你把他教养得很好。”薛凌赞许道:“不用夸,不必夸,因为本来就是事实。”
朱阿春有些不好意思,低声:“不是我成了婆婆,我就一味儿维护自己的儿子。我也是女人,还曾是一个家庭不幸的女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自己经历过的苦,自然不愿晚辈们也跟着吃。我是希望孩子们能幸福美满,所以才这么说的。其实,我觉得小
佟近来的思想……太偏激了。”
说到此,她略有些紧张补充:“
太太,小佟这孩子很漂亮很优秀,我一直都是很喜欢她的。我不是针对她,更不是摆婆婆架子。我只是实话实说,可能代表的立场不大对,但我并没有任何恶意。”
“我知道我知道。”薛凌忙安抚道:“你的意思我都懂。你是就事论事,不是端着婆婆的架子教训晚辈,更不是想找儿媳妇的茬。”
朱阿春松一口气,低声:“对,你是了解我的。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知足者富。我对两个孩子拥有的事业和家庭很满意,也很满足。可惜……我们长辈会这么想,年轻人却不一定这般认为。”
薛凌理解点点头,温声:“咱们是亲戚,也是亲人。你知晓我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阿春姐,你跟我说一说小佟究竟错在哪儿。之前一直都是多多在说,但他毕竟是当局者。还是你这个旁观者来说才能仔细些,清楚些。我也好找准方向着手。”
朱阿春露出微微笑容,感激道:“谢谢太太!我想来想去也觉得你是最适合去劝小佟的人,而且只有你才能劝得动她。”
“怎么这么说?”薛凌狐疑问。
朱阿春明确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