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头发后,阿阮直起腰坐在绣墩上,魏悯站在他背后给他擦头发,擦着擦着,就情不自禁的弯腰低头在他头顶吻了一下。
阿阮有所感觉仰头看她,魏悯一笑,又在他额头处吻了一下。
两人之间气氛正浓,头发是擦不下去,魏悯弯腰从背后搂住阿阮,脸埋在他颈窝里,轻声询问,“阿阮?”
阿阮后背倚在她怀里,也想要了,便侧头吻她脸颊作为回应。
魏悯眸色浓郁,二话不说,将人抱了起来,大步朝床上走。
夏季床上挂着的纱质薄帐一扯,顿时遮住里面的春色,只留下床吱呀的声响。
……
第二天早上,魏悯起床后,就听十八在门口说王白月已经做出了选择,愿意跟她去见太女。
魏悯系腰带的动作一顿,对于蒋梧雍派来的人勾唇嗤笑,不予评价。
她转身走回床边,将床帐收起来用金钩挂好,侧坐在床沿上,弯下腰胳膊撑在阿阮身侧,低头对他说道:“阿阮,我晚上回来想吃你亲手包的饺子。”
阿阮脑袋从薄被里挣扎着探出来,努力睁开粘在一起的眼皮,点了点头,仰头朝她扬起下巴。
魏悯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阿阮这才满足的又缩回被窝里,准备再睡一会儿。
魏悯一笑,抬手给他将额头上的碎发拨开,这才出去。
早朝后,东宫下人快步走进书房,对蒋梧雍行礼,低声说道:“殿下,大理寺卿魏悯求见。”
蒋梧雍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都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听错了,手撑着书案半站起来探身问道:“你说是谁求见?”
下人又重复了一遍,“是大理寺卿,魏悯。”
蒋梧雍坐回椅子上,狐疑的皱起眉头,搓着下巴小声嘀咕,“她找我什么事?”
余光瞥见侍从还等着她的回复,蒋梧雍这才抬手理了理衣襟,说道:“让她进来。”
魏悯这是第一次来东宫,只觉得太女住的地方虽然表面低调不显,细节上却处处奢侈讲究,不愧是会享受的人。
来到书房后,魏悯朝坐在书案后面的蒋梧雍拱手弯腰,说道:“微臣见过太女。”
蒋梧雍姿态慵懒的倚在椅背上,耷拉着眼皮子看自己的指尖,“稀客呀,魏卿无事不登三宝殿,今个突然来孤这里,可是有事?”
魏悯仿佛没听到她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臣想送给太女一个美人。”
“哦?”蒋梧雍来了兴趣,手抓着椅子把手微微坐直身子,目光探究的打量魏悯,忽的一笑,“魏卿这是何意?”是来示好?
魏悯道:“殿下一看便知。”
她声音落下,十八带着碧月从门口走进来。
蒋梧雍在看见碧月的那一瞬间,脸色就是一沉,但很快的收敛起神色,微微眯眼问魏悯,“魏卿这是什么意思?”
魏悯耷拉着眼皮,语气不冷不淡的说道:“物归原主。”
“太女‘送’的人,微臣不敢收,”魏悯抬眸看着蒋梧雍说道:“微臣家里只有主君,微臣身边也只有他一个男子,别的消受不起。”
蒋梧雍嘲讽一笑,说了句荤话,“都是女人,谁身上能少得了骚味?”
她轻蔑的看向魏悯,“要说这大蒋最能装的人,除却老八就是你魏悯了。”
魏悯脸上带着三分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说道:“微臣今天只是想来跟殿下说一声,臣家里的那位是臣的命根子,日后若是发现有人对他不利,下回可就不是给您好声好气的送回来了。”
蒋梧雍闻言脸色一沉,拍着书案站了起来,抬手怒指魏悯说道:“魏悯!你可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你不过一介小小四品官员,莫说你夫郎,就是你,孤想弄死都轻而易举!”
魏悯态度不卑不亢,丝毫没被她吓唬到,语气轻描淡写的说道:“臣官位低微,全仰仗圣上重用。
臣如今正在查淮国公的案子,领的是陛下的旨,奉的是皇上的命,如果臣在这时候出事了,您觉得陛下会怎么猜测您?
士族支持太女,太女为了国公竟然杀害查案的四品官员……到时候,您该知道皇上会怎么想的。”
皇上会怎么想?自然觉得她这个太女怕有不臣之心。
蒋梧雍脸色阴沉如水,一甩袖子背在身后,眯眼问道:“你这是在威胁孤?”
魏悯拱手道:“臣不敢。臣只是想让殿下知道臣的夫郎在臣心中的重量而已,以后莫要再‘送’人到魏府里。如此,我们才能井水不犯河水。”
蒋梧雍咬牙脸色紧绷,眼睛定定的看着魏悯。魏悯耷拉着眼皮子任由她瞧,半响儿后才听蒋梧雍一字一句艰难的说道:“既然魏卿不喜,那就算了,退下吧。”
太女这么说,魏悯就知道她妥协了,带着十八拱手弯腰退下。
魏悯离开后,蒋梧雍气的一把掀翻面前的书案,怒道:“她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来威胁孤?拿着鸡毛当令箭,真以为母皇拿她当心腹了?不过是母皇养的一条狗罢了!”
偏偏还是个护夫的疯狗!
碧月还在书房里,从始至终屏住呼吸降低存在感,直到蒋梧雍掀书案的时候才跪下来。
蒋梧雍气的脸色发青,抬手整了整凌乱的衣襟,坐下来靠在椅背上,目光瞥向跪在地上的人,又是一怒,呵斥道:“没用的玩意,孤派人调.教你们这么久,居然连个村夫都比不上!”
碧月知道蒋梧雍是在迁怒,也不敢言语,身子伏低趴在地上。心里小声辩解,魏主君虽然不是大家公子,但模样却不逊于任何男子。
蒋梧雍喘息片刻,气缓下去后,才摆手让碧月退下。阴沉的目光瞥过凌乱的书房,身子倚在椅背上,意味不明的冷呵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太女:我还有后手!(哼╯^╰)
魏悯:说的好像我不知道碧月进来了一样,智障→_→
太女:⊙?⊙!_(:зゝ∠)_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