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第二天早上跟魏悯打了声招呼,就来跟封禹聊怀孕感受了。
封禹觉得很是神奇,以前阿阮要是跟他说这些东西,他肯定觉得无趣的很,但如今肚子里多了块肉,他就听的津津有味了。
阿阮肚子早已显怀,四个月的身子看起来跟五个多月似得。
阿阮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抿唇抬手:
——怀了孩子之后,能吃了许多,就有些胖了。
封禹点头,话说的跟魏悯一模一样,“能吃才好,你以前太瘦了。”
封禹抬手去摸阿阮的肚子,正准备问他什么,却突然觉得贴在他肚子上的手掌,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封禹一愣,看了眼阿阮,再仔细去摸时,又没有了。
阿阮仿佛有感觉,眨巴两下眼睛,手也贴在了肚子上。
两个人默契的都没说话,就静静地等了一会儿,便感觉到掌心又被顶了一下。
封禹惊喜的微微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掌心,“孩子踢我了?”
阿阮抿唇笑,也是惊喜不已,听奉御说孩子都四个多月,也该是有胎动了。他一直没感觉到,谁曾想今天倒是动了。
阿阮指着封禹肚子,笑着“道”:
——莫不是因为见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才有了反应?
封禹手贴在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上,笑道:“既然这样不如就定个娃娃亲吧,将来若是孩子性别相同就做姐妹兄弟,若是不同性别,那咱两家就做个亲家。”
阿阮闻言自然笑着点头。
魏悯下了早朝后,回府见阿阮还没回来,就去书房看了会儿书,直到快饭点了,才没忍住去八殿下府里把人接回来。
走到魏府门口要抬脚迈门槛的时候,魏悯伸手扶住阿阮的胳膊,垂眸瞥见他脸上笑意一路都没散去,笑着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封禹是你妻主呢。”
见着他比见到自己还高兴。
阿阮自小到大身边就没有朋友,如今难得跟封禹投缘,见面时聊的就多。
说来也有趣,这两人性格脾气出身完全不同,却格外能聊到一块儿去。
阿阮闻言嗔怪的看了魏悯一眼。被她这么一打岔,阿阮倒是忘了跟她说胎动的事情。
晚上睡觉的时候,阿阮睡的早些,魏悯处理完公务回来时,他半边脸已经陷在被子里睡的香甜。
魏悯轻手轻脚洗漱,回来后掀开被子一角躺进去,睁着眼睛身子平躺,脑子里想的还是刚才的公务。
等快睡着的时候,手自然而然的搭在阿阮腰上。
魏悯想起来阿阮这几日总是拉着她的手往他肚子上贴,问她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魏悯仔细的贴了一会儿,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又收了回来。
魏悯这会儿都快睡了,想起来这事,就翻身侧躺着,手隔着中衣贴在阿阮肚子上。
阿阮肚子比旁人四个月身孕时显得要大些,魏悯起初真以为是他那段日子吃的多长胖了,但等开春后,脱掉厚重的衣服,换上春衫,魏悯才发现阿阮好像就肚子鼓,胳膊腿还是那么瘦,衣服挂在他身上,除了肚子能撑起来,别处都显得空荡荡的。
魏悯心里一直有个猜测,但没跟阿阮讲过。
魏悯正想着,就觉得有什么东西隔着阿阮的肚皮轻轻柔柔的从她掌心处滑过,一触即逝。
魏悯心里惊讶不已,手上却没敢动,她静静地等了一会儿,见没动静,不由摸了摸阿阮的肚皮,想让孩子再动动。
熟睡着的阿阮被她闹的不耐烦,迷糊中皱着眉头抬手推开魏悯的手,嘟囔着嘴巴又睡了过去。
魏悯抿了抿唇安静的睁着眼睛躺在阿阮身边,等再次听见他熟睡的呼吸声后,这才偷偷摸摸的把手又贴了过去。
阿阮肚子里的孩子仿佛睡醒了,活跃的顶着肚皮外的大手。
魏悯的两只手贴在阿阮肚子上,哪里有动静掌心就贴在哪里。二十多岁都要当母亲的人了,在阿阮不知道的时候,玩的不亦乐乎。
小小软软的力道第一次顶在手心里的那一刻,魏悯心尖轻颤,瞳孔放大,心底有柔软滑过。
孩子玩闹了一会儿许是累了,不再动了,魏悯这才慢半拍,意犹未尽的收回手。
她脸上尚不自知的带着柔和笑意,无声对阿阮的肚子说道,以后别太淘气,会累着你们爹爹。
第二日早饭时,阿阮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忘了跟魏悯说孩子胎动的事情,忙放下勺子欢喜的跟她说了昨天下午的事。
魏悯听完神色淡淡,阿阮狐疑的看着她,他还以为妻主听完后多少会有些吃味呢,毕竟她摸了几次都没动静。
阿阮才刚拿起勺子,就听妻主用他从没听过的语气,就是那种明明很高兴却拼命忍着,非要用很平静很不在乎的口吻说出来,“我知道,我昨晚摸到了。”
还摸了许久。
阿阮抬头,就见魏悯虽耷拉着眼皮,但嘴角却是朝上勾着,不由低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