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给她掖了掖背角,然后将自己那碗已经凉透的鸡汤一口气喝了。
她这几天也是滴水未进,为了不倒下也只能厚着脸皮将这好东西吃了,这样才有力气给自己的丈夫送葬。
divclass=contentadv之后她又麻利的收了碗,嘱咐了辛晚几句,就急忙的出去了。
辛晚躺在炕上,抬眼打量着这间屋子,屋子很高,没有吊顶,头上是高高的横梁,在一角处挂着一个不大的小篮子,也不知道里边装的什么。
屋顶有些黑乎乎的,此时还未天黑,屋内依旧有些昏暗,只看得清房顶是什么编制的草帘子细密的搭在屋顶上,虽然感觉那草帘子不是什么金贵物,不过看着那细密的做工,就能看得出做他的人十分的用心。
慢慢转头环视这个房间,房间不是很大,此时她躺在一个大土炕上,脚下是一个窗户。
窗户此时是关着的,右手靠墙的位置摆了一排半人高的箱子,那东西她到是也认识,以前在网上特意查过图片,是古代用来装衣服的。
箱子上整齐的码着几床被褥,不过看那补丁贴补丁的,一看就知道用了好些年了。
炕稍的位置放了一个小矮桌,看着也有些年头了,因为靠着进屋的门户,所以辛晚还分得清炕头与炕稍。
她小时候在农村的一户人家寄养过几年,所以睡过这种大炕并不是多陌生。
辛晚费力的微微侧身又看向地上,炕头的位置放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是些筐子、锄头之类的。
炕稍靠近门口放着一个木桶,上边一个木脸盆,除此之外,这个屋里就再没别的东西。
辛晚心里瞬间有数,这一看就是一个清贫之家。
辛晚只是微微打量了一下屋里,就累的她浑身大汗,后背更是疼得要命,最后她小心调整了一个姿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过药的缘故,辛晚居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院子里的吵闹给吵醒的。
“哎呦,我的儿啊,老天爷咋就这么收了你去,让老婆子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儿啊,今生你受了大苦,如今娘将你好好的送走啊!
你莫要回头,你好好的去投胎的吧,你要是心有怨念,你去找克死你的人吧。
娘只盼着你下辈子托生个好人家做个大富大贵的少爷,莫要再回到像娘一样没本事的人家,再遇见个克你又命硬的,让你辛辛苦苦这么些年,一天福没享,就死于非命啊.”
吕氏一边哭着,一边看着村里人抬着自己二儿子的棺材向外走。
金氏听着吕氏这指桑骂槐的话,心里更加的憋屈,多日的劳累让她有些快要挺不住,强打着精神跟在棺材之后。
田氏看不下去,过来一把搀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金氏,冲着她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金氏悲从心来,放声大哭,被田氏颤颤巍巍的扶着,她真心为自己丈夫伤心,哭的也是情真意切,让村里不少人撒了一把同情泪。
辛翠一身孝服跟在金氏身边,看着另一头没事人一般跟着送葬的楼氏,咬着唇瓣,生生忍下心里的怒气。
此时看着自己爹就这么“走了”,也是伤心的眼泪啪嗒啪嗒直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