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独发第47章卓轻邈在等着解惑。陆霁行在等着回答。他们一个在旁边坐着,一个在前方看着。方燃知突然觉得他像一只被架在火堆上的羔羊,周身旋转着接触火焰,被烤得很均匀。“燃燃?”迟迟没有听到声音,卓轻邈催促。“啊,他......”方燃知指节捏紧剧本,下意识地接道,“他不是,我的生活助理。”卓轻邈疑惑,不解:“那他是谁?”几l乎是被当面讨论的陆霁行岿然不动,仍静立在前。张程站在他稍后的位置,垂眉耷目,也不见主动自我介绍。仿佛他们就是在让方燃知自己学会“化险为夷”——干着急地绞尽脑汁。“哎呀陆总,您来了?”成任飞导演信步走过来,脸上笑呵呵的。他刚看完两条戏,和编导探讨哪条更好,没辩出所以然,从监视器后面一回头,就瞧见陆霁行那道异常惹眼的身量与气质。导演压阵,在剧组的有多少人,就射过来多少道目光。卓轻邈微微蹙眉。“噢,其实他是我的,公司老板。”方燃知福至心灵有了答案,立马道,“嗯,我老板。”“成导,久等了。”陆霁行正在和成任飞握手打招呼。听闻方燃知对他极官方的介绍,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过去。满身威压犹如泰山压顶。方燃知立马改口说:“还是我......是我小叔。”声音非常小,本来只够卓轻邈听见,但陆霁行和成任飞打完招呼便并肩朝前去,恰巧路过方燃知身边,也听见了。方燃知垂着脑袋,在心里疯狂祈祷,别看我了别问我了,真的不能说,会出事的。“你小叔?”卓轻邈重复。他想起了在傅文的《展示自我》综艺上,那个给方燃知送了天价腕表的人,价值5200万。当时方燃知便说是家中长辈送的,是他小叔。“燃知,你也过来。”成任飞大方地冲方燃知招手示意,陆霁行停下一起等人。“啊?我、我吗?”方燃知反手指自己,仓惶地放下剧本站起身,忐忑地跟上去,“噢......来了成导。”没等太久,见人追过来,陆霁行跟成任飞便继续朝导演房间走去,那里安静,适合谈事情。为什么会在剧组里突然见到陆霁行,没人跟方燃知通风,他心下有点慌。不明白成任飞为什么会喊他过来,难道是他和陆霁行的恋情暴露了?他还没有特别的代表作,事业处于上升期,这时候曝出恋情不仅不是好时机,很可能还只是打击。毁灭性的。再者......公司不让谈恋爱呀。这规定还是陆霁行当初亲自敲定的。陆霁行执掌的娱乐公司规模宏大、资源优盛。但年限不长,只有六年。艺人事业上升期,不许私下恋爱的规矩,在方燃知16岁的时候就有,那年他刚入圈。很巧,也是六年。公司里的艺人又不止方燃知一个,这要是真的曝光了,大家怎么可能服气,肯定要在心里把方燃知骂死的吧。他对象还是公司老板......一路上,方燃知已经想到自己被众人的唾沫星子淹死,画面很不美好,忧心忡忡。所以进了房间,听到成任飞导演说的话,和自己猜想的完全不一样,他就傻怔住了。“燃知有不得已的私事要处理,剧组大家都理解,当时吴经纪跟我说,因为燃知被拖的进度损失,燃知公司会承担,我当时就说了不用的,没想到陆总竟然联系剧组,还亲自过来了。”成任飞嘴上说着客气话,脸上全是无法掩饰的笑意,“那陆总,合同我们什么时候签?”“您先确认一下,觉得无误就可以签。”陆霁行说道。张程适时拿出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一沓装订整齐的文件,挺厚的,有几l十页。怔愣间,方燃知扫到了封面文字,好像是投资剧组的合同。嗯?先生要投资《行涯》?那他不就是带资进组了?“好,我去和剧组其他专业人士看一下,陆总稍等哈。”成任飞喜笑颜开,从张程手上接过合同,转身出了门,大方地把导演房间让给了方燃知和陆霁行。张程跟着出去了。<
/br>房间转瞬只剩下他们两个。“先生......唔!”开口的话只倾吐一个称呼,唇瓣便被强势的气息堵咬。扣腰压制的力度很重,方燃知被撞得身体后仰,双手下意识扒住陆霁行宽阔的肩膀,仰头迎合。陆霁行野蛮地索稳吮亲,半秒都不愿分开,好像他们不是分隔了三四天,而是三四个月、三四年,需要这种亲昵接触才能消除陌生的隔阂。此时所有人都在片场,导演房间又向来清净,不会有人过来过去,但方燃知还是因为这偷晴般的行为而紧张得嗓子发干,身子发抖,很怕。“别......别咬,会破的,嘴巴会很红......嗯先生我,一会儿要出去的,我......先生......”方燃知的抗议断断续续,被古装紧束的腰身很窄,仿佛只有半个手掌宽。在剧组,在片场,在导演房间......无论哪个地点的名称,都带着不能揭露的忌禁,太刺激了。他和先生竟然在除家以外的地方接稳。“腰怎么这么细。”陆霁行稍退,手掌按在那截窄腰上,量了一下。微沙的低沉嗓音入耳,几l乎让方燃知软了腿,不过不确定到底是听软的,还是被亲软的。“先生又不是第一天......”方燃知控制呼吸频率,咽口水清嗓子,说道,“摸我的腰。你还掐我呢。”每次都能掐暗出指印,第二天必定泛青紫色。“嗯,”陆霁行说道,“但是没隔着戏服碰过你,感觉很不一样。”头顶的视线过于明确,方燃知觉得他的耳朵肯定全红了,必须得离陆霁行远点。会被发现的。双手去掰陆霁行勒梏在他腰间的胳膊,方燃知不安地挣扎扭冻,焦急地小声祈求:“您松开我吧,过会儿导演就回来了。”“导演喊你过来的时候,你知道你是什么表情吗?”陆霁行没松手,只是放松了一点力度。像个惯会欺负人的恶魔。他喜欢看方燃知受刺激显得不安的表情,要是因此红了眼,大概会更好看。但那太过了,真的会出事。方燃知问:“什么表情?”“像个小苦瓜,”陆霁行莫名愉悦,“皱巴巴的,脑袋还耷拉着,是不是在想我们的关系被我直捅出来了,心里怪我呢。”“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有点担心而已,”解释完方燃知反应过来,陆霁行根本不可能看见他的表情,反驳说,“你一直在走路都没有回头,怎么会知......”“因为我了解你啊,只只宝宝。”陆霁行打断他低声道,非常笃定。方燃知便不再出言辩解。他只再次小声请求说:“先生,您先松开我吧。”“你说我是你小叔?”陆霁行不理会他的诉求,眸光有抹玩味的正色,“最近和卓轻邈走得近吗?”“不近呀,我们只是在正常工作。至于小叔......”方燃知支吾道,“不然我要怎么说。”陆霁行漠然:“就实......”“成导,合同没有什么问题吧?”门外的张程忽然开口,声音不大不小,足够打破房间内的动静。成任飞爽朗笑道:“没问题没问题!”“没问题便好。”门把手拧动,房门洞开。方燃知离陆霁行三米远,站姿笔直,但脑袋垂着,像小学生犯错被老师罚站,难过地盯着脚尖思过。而陆霁行掠了他一眼,周身姿态和成任飞离开时没区别,生人勿近。这俩人一看就不熟。以为进来能够看到他们相谈甚欢的场面,毕竟一个老板一个员工,都是自家人,眼前场景倒是有些出乎成任飞的意料。“陆总,你和燃知就没说两句?”成任飞道,“不熟啊?”“说了,问他拍戏拍得怎么样,他说挺好的。”陆霁行收回老板视察的那种眼神,语气淡然但话多,“不过可能是我看着比较凶,艺人怕我。”成任飞心中腹诽,是挺凶。这气质,一般人可受不住。看过合同条目,双方都很爽快。甲方陆霁行已经签过字,此时只需成任飞签字即可。合同落定,陆霁行将正式投资《行涯》古装电视剧。“燃知——我司艺人在剧组该是什么戏份还是什么戏份,成导不用给他加戏,别让他成为带资进组的另类,”陆霁行将签完的其中一份合同递给张程,让他收好,“投资《行涯》,一是为补偿我司艺人
近期给剧组造成的拍摄损失,二是我看中了这部电视剧的价值,并非是要把燃知推到带资进组的风口浪尖。不过如果可以,也烦请成导有空多照顾一下小孩儿。”“会的会的,这个陆总放心哈,”成任飞大手一挥,“燃知这孩子特让人省心,拍戏又认真努力,讨喜!”没有导演不喜欢陆霁行这样的投资人,给钱,不干涉拍摄进度,更不往剧组乱塞人加戏。简直像天上掉馅饼。将对话从头听到尾,方燃知被那句照顾小孩儿说得羞尺,脸都要红了。在家喊是晴趣,在外说真的很不好意思。来前已经提前跟成任飞联系过,所以这则合同签得很快,没浪费时间。几l人从导演房间出去,不知怎么搞的,张程与成任飞走在了前面,时不时聊两句,方燃知与陆霁行便落后边了。仿佛故意拖延时间,陆霁行走得较慢,低声:“等你杀青结束,回家我给你买几l身汉服,你穿上它钩引我,我想试试。”说话时他目视前方,嘴唇很轻微地开合,眉目神色不变,好像只是在说极普通的话。方燃知硬忍,才忍住眼神不朝四周看,否则很怪。他连忙答应:“知道了,先生您别说了。”提起钩引,陆霁行觉得又有话了。从方燃知要跟他分手,时至今日,陆霁行已经有三个月没再感受过方燃知对他进行隐诱。不舒服。不能惯着。得掰回正轨。“只只,”陆霁行余光下垂扫向方燃知的头顶,说,“以前怎么样,以后也要怎么样。”“嗯?”未与陆霁行突然转变的脑回路对上线,方燃知不太明白,“什么以前以后?”陆霁行缓声:“钩引我。”藏在宽大广袖里的手猝然捏紧,方燃知觉得手心出汗了,他真想跳起来,狠狠捂住陆霁行的嘴巴,不要在剧组的地盘上胡言乱语啊。压低声音,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也不行,好紧张。方燃知忙答应:“知道,我知道了。”气音急促,很慌乱,已经被完全拿捏。陆霁行小人似的高兴,路过片场中央,再次看到卓轻邈都觉得顺眼了不少。他最后说:“少一天我都当你是消极怠工,需要被重新教。”*《行涯》剧组有了新投资人的事,传播得非常快,不多时剧组上下都知道了。投资方是方燃知的老板。这关系有点微妙。大家心中各异,忍不住升起猜测的念头。以后男二的戏份会不会超过男女主?而他们的八卦之魂未起,便被成任飞摁死在了摇篮中。他坦言道:“各角色戏份在开拍前都是划分好的,?(格格党文♀学)?,就算加也只能是我与编导他们觉得这里应该改动、删减、增添,别乱传有的没的啊。”本来还是有人不信,方燃知能忍住不加戏?但拍摄进度照常进行,无论是远是近的人,都没发现方燃知让导演,又或编剧给他加戏份,真就乖巧老实。只有卓轻邈没关心这些。在方燃知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时,他蹙眉问:“燃燃,既然是你公司老板,上次你为什么要跟我说他是助理?还有,他是你小叔?有血缘关系的小叔吗?”也是在“助理”来之后,方燃知就从剧组消失了。方燃知无父无母,哪来的小叔。“就,家里有私事......”方燃知一阵难言,突然觉得卓轻邈很咄咄逼人,他模棱两可,“小叔是公司老板,也是我的家人,我有事,他过来通知我,也没什么奇怪的吧。”卓轻邈道:“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他是你的助理?”很奇怪的质问态度,方燃知莫名觉得不舒服,凝起眉宇,反驳:“学长,我只是将我小叔的身份隐瞒下来,没有什么骗你不骗你,如果是别人恰巧看到,我也不会说他是谁的。”一向以性格温和出名的方燃知,竟然在字句清晰地反击。卓轻邈垂眸:“抱歉,是我问太多了。”他想起陆霁行出现在片场的那刻,成为无数目光的焦点。陆霁行看向方燃知时,眼神稀松平常,但又似乎带着很淡的思量。而看向他时,陆霁行整个人都极其冷漠,甚至敌视。卓轻邈擅察言观色,这是他能在娱乐圈走到今天的优势,他也利用得相当不错。想起前段时间,方燃知说他有喜欢的人......卓
轻邈本来以为那只是他不知做何回应的搪塞。“燃燃,我刚才看到你小叔手上带着男士钻戒,他已经结婚了,”卓轻邈抬起眸子,压低音量说道,“你清醒点,别犯傻喜欢他。”言罢就径自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要是在这时恰巧有新的话题要说,回过头来看一眼,就能发现方燃知面色古怪,有些微惊慌,胆战肉跳的。待卓轻邈走远,方燃知下意识地拍胸口,吓死他了,怎么这么敏锐?......从《行涯》剧组离开后,雷克萨斯往公司方向行驶,张程在驾驶座说:“几l年前的新闻有爆料说,卓轻邈跟人有染,疑似被包,资源没谈拢,所以闹崩被爆出来了。不过热搜压得很快,事情没有闹大,具体的资料内容我都发您邮箱了。”“嗯。”陆霁行应道。“卓轻邈有让人私下调查过一个人,”张程道,“坚持了好多年,我查到的东西里,显示他从去年才停止。”陆霁行抬眼:“谁?”张程道:“曾经的红花福利院院长,汪秋凡。”陆霁行蹙起眉头。“汪秋凡有个哥哥,叫汪春平,”雷克萨斯拐了个弯,张程继续道,“是警橘当地局长。”?不见仙踪提醒您《分手而已他怎么突然发疯》第一时间在[格格党*文学]更新,记住?陆霁行道:“查汪秋凡。”张程道:“是。”*在剧组被卓轻邈敏锐的观察力吓到后,方燃知许久没敢再跟他单独对戏。又过了两天,先前落下的温似凉戏份,终于赶工完毕,方燃知不必再昼夜颠倒。身心疲累,精神倦怠,方燃知也就把前几l天卓轻邈的奇怪给抛诸脑后了。时间过得很快,在剧组又待了一个多月,天气温度骤降,大家身穿厚重的古装,也不再觉得难捱。十一月的夜晚,冲完澡出来还有点凉,方燃知往光着的腿上搭了件小毛毯,蜷腿窝在沙发里看剧本。温似凉的戏份已经没剩下几场,但都是高光场面。最后一场戏就是他要持剑杀了女主,战损跪倒在血泊中。女主死前并没有怪他,还释然地笑了。就是那抹染血的笑让温似凉大发雷霆,他觉得他应该是被恨的,可沐月不恨他,那他这二十年来装光风、演霁月的复仇又有何意义。沐月明明应该恨他,就像温似凉同样恨沐月,恨河宴清,恨当年所有见死不救的人。可沐月偏偏释然。无恨,也无爱。将温似凉衬托得像个被仇恨支配的木偶,丑陋至极。俨然成了疯子。他确实疯癫地看着死去的沐月,不敢置信竟然真的是他亲自动的手,双手殷红。全是沐月的血。不知是忏悔,还是悼念,又或是其他无可言说的什么,他明明从不曾动心,但就是想吻一下沐月,品尝她是什么味道。无色无味?酸甜苦辣?还是类似恨海情天的感情?和先生接稳的时候,好像很甜,总是会腿阮......嗯?方燃知猝然惊醒,尴尬地忙用剧本拍自己额头,连续好几下,啪啪作响。怎么在看剧本思索剧情的时候也能想到陆霁行啊。不过就是近两个月没见。还敢想侵嘴这种......方燃知身体往前栽倒,脑袋砸在柔软的抱枕里,装鸵鸟。他整个脊背俯下,只穿了上身的睡衣向上抽了一截,后腰无法被毛毯掩盖,外露出两片雪白浑圆的柔嫩囤瓣,以及勒在谷缝中的显眼布料。一条姓感的黑色盯字裤,穿在方燃知身上。蜷腿前趴的姿事,让那根布条勒得略紧,方燃知不舒服,赶紧直起来些许。接着拿过手机掀开毛毯,祂着腰拍了照,点开置顶聊天框编辑信息。我是知知:【先生,你下班回家了吗?】陆霁行秒回:【回了。】我是知知:【[图片]】我是知知:【今日份的钩引照片喔。】我是知知:【好不好看呀先生?】先生[爱心]:【好看。但缺了点什么。】我是知知:【嗯?】我是知知:【[小猫咪疑惑地歪着脑袋看你jp.]】我是知知:【缺什么呀?】方燃知是真的疑惑
,他看着图片,自信地想,是好看啊,挺钩人的。两分钟过去了,陆霁行才组织完长篇大论似的回了消息。但回复只有一个字。陆霁行:【我。】方燃知的心脏砰砰砰地跳。确实,缺少了先生。这下是真的想陆霁行了,思念如涨潮的海水,来势汹汹地淋了方燃知满头满脸,悸动不已。也不知怎么想的,方燃知想到方才剧本上显示的戏份,像以往多次似的,打字询问陆霁行的意见。我是知知:【先生,如果我接吻戏的话,你会介意吗?】消息刚发过去,手机便疯狂地震动起来,看着陆霁行拨过来的电话,方燃知莫名紧张,手忙脚乱地按接听。他小心翼翼道:“先生?”?(格格党文_学)_?”陆霁行的音色很淡,漠冷得没情绪,质问道,“你想造反?”方燃知忙说:“我不是......”陆霁行打断他:“开门。”酒店房门有节奏地响起了两声,陆霁行的声音继续从手机里传出来:“两个月不见,让我看看你胆子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