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指挥使名叫灭渡,这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锦衣卫是大曌唯一一个对大规模黑恶组织的打击部门,拥有相当的实权,灭度将锦衣卫牢牢攥在手中,他本人不但是个顶尖的高手,还深得神景的信任,当年就是他暗参了凌友之。
从他昨天得到的信息来看,神景召见灭渡,只有可能就是事关凌友之了。
很快方镜儒就进了御书房,御书房里神景准备好了棋盘早就摆好了棋子就等着方镜儒了。
这一幕让方镜儒好像回忆起了往昔,当年新政时神景帝就是这样和他博弈着棋子,两人定下了新政的基调。
可一切从新政之乱后就变了,皇帝的态度变了事情也就变了,他也在也没有和皇帝这么坐下来对弈过。
“臣,方镜儒参见陛下。”方镜儒跪下参拜道。
“起来吧,朕摆好了棋子,可不是看你来做这一套的。”神景中气十足的道,但皇帝眼漏疲惫的精神,方镜儒还是看在眼里。
“朕好久没有和你对弈了,坐下吧。”神景拿着棋子又说。
往昔方镜儒和神景对弈也是这般,但一切都变了,皇帝眼前的棋盘,他现在只能做当中的棋子,而不是执棋的人。
方镜儒一边坐下,却不拿棋子,皇帝也是自顾自的摆着棋局,一切都心照不宣,方镜儒道:“陛下您招微臣前来想必是有事与微臣说吧。”
“有一个人,还有一件事情,朕要问问你。”神景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过一本厚厚的奏折递给方镜儒,那正是凌友之所著的那部‘大曌流民实查’。
接手过这部沉甸甸的上书,方镜儒既不翻开也不打量,神景瞧得清楚,心中明白,还是问道:“你为何不翻开看看。”
方镜儒起身跪下道:“禀陛下,此书臣不用看,臣家中亦有副本,数十年研读,书中内容早已刻在臣的骨子里,擦不掉,忘不了。”
果然如此,方镜儒果然是早就知道,只有他这个皇帝被蒙在鼓里。
神景在初读凌友之这本上书时,就有许多熟悉之处,他回想起,方镜儒这些年执政的种种,无论是兴方学,趋学入商,还是当年平敌,他总能拿出神景意外的详情,原来这本上书从来都没有埋没,方镜儒几乎已经将这本上书的内容给用烂了。
神景生气吗?此刻的神景看着深深低着头的方镜儒,他一点都不生气,他说道:“你起来吧。”
“臣犯欺君之罪,还请陛下治罪。”
欺君是肯定欺君了,方镜儒比谁都明白,也比谁都干脆。
“欺君?你眼里还有朕这个君主吗?”神景也不在摆棋局了,方镜儒的干脆在神景看来有些嘲弄。
“臣万死。”
方镜儒深深的低下头去,神景与他相顾无言,两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神景清楚方镜儒知道的真相,方镜儒也知道皇帝知道的一个版本。
凌友之的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无解的悲剧,半响,神景开口道:“和朕说说这本书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