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倪圣先头叩见了神景,李健城跟在后面做样子,神景让两人起身,李健城抬头看了眼老爹,还好不是锅盖脸,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
神景没有和李健城说话,而是让两人站到旁边,他对一众大臣开口道:“自朕御极以来,朝廷的财政就一直在走下坡路,四方领土皆受灾祸之苦,此乃朕之心病。历数我朝之庭岁260余年,古之朝代,远的不说,就说前朝,也是于此之时,尽显纷乱、腐靡!朕,更是亲历过国难,诸位都是国之栋梁,朕的心忧你们懂吗?”
神景帝的一生坎坷诸多,新政之乱更是险些葬送国祚,所以神景的话,在场作为大曌最顶尖的一批大臣,他们都是明白的。
“陛下圣明独照,宇镇乾坤,臣相信有陛下在,大曌的天就塌不了,陛下无需如此忧心。”这说漂亮话的人就是陈坤,陈阁老了,他是重来不会放过这种拍女婿马屁的机会。
陈坤没营养的话说完,吏部尚书张言玉也道:“陛下,虽然以史为镜可以明得失,但臣以为,自陛下登基以来,就一直励精图治,改科举立新政,这些举措虽然有坎坷,但是我大曌确实有了一些新气象,这都是陛下的功绩,所以臣以为,我大曌定不会走前朝的老路,定能万世如一。”
两拨马屁拍完,大厅内就没有人说话了,忽然有些冷场,在场的都是人精,大家不说话不是这两人把马屁词都用光了,其他人显然有不同意见。
神景瞧得真切,他自然不会被马屁文章冲昏头脑,他说道:“是吗!那你们说说,我大曌怎么就出了‘定前门’这样的事,皇帝门前定乾坤,好大的口气,这也是你们说的新气象?”
这话一出,陈坤和张玉言都垭口了,这时候刑部尚书吴达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陛下,‘定前门’之事,绝乃我朝之耻辱,将以权谋私开成门面做生意,此举是开了亘古未见的先河,历朝未见!臣以为此事若不查个清楚,危害之深,恐及社稷。”
刑部管理刑法律典,这个吴达为人沉闷,平时在朝上很少开口,这次说的话格外的重。
张言玉听了说道:“吴尚书,你这就威严耸听了吧,一个小小的定前门还能危及社稷。”
吴达听了冷哼一声道:“我看是张尚书太过儿戏了!定前门笼络各府吏职以权谋私,长此以往岂非朝廷都被架空了,那还要你我干什么。”
吴达还有一句还要皇帝干什么?没有说出来,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张言玉被噎得一句都说不出来。
周文远也道:“臣也以为此事不可不查,不但要严查还要严办,臣方才在门外已经和七皇子说了,此事若不查个究竟,臣这官也不做了。”
周文远的刚那是真的远见闻明,张言玉彻底翻了白眼,这个周文远,什么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的臭脾气。
周文远本身是科甲出声,但还是武将,那是能武还能文,神景经历过国难后,可不敢用外行指挥内行了,他对兵部的把握远超于历代皇帝,这个周文远就是神景一手提拔的。
几人起了争执,两朝元老赵元吉从头到尾没有说话,同样方镜儒和慕容修都没有说话,神镜帝这时候问道:“方镜儒和慕容修,你觉得呢?”
慕容修看了眼方镜儒,方镜儒示意让他先说,慕容修也不客气的开口道:“臣以为,定前门这种事,朝廷是一定要查的,关键是让什么人来查,此事对朝廷的声誉危害颇大。臣以为,当务之急就是要降低影响,否则流传到民间有失朝廷体统。”
定前门这档子事,肯定是会大大危害大曌朝廷威信的,所以慕容修的话无可厚非,神景听了进去,他道:“那方爱卿呢?”
方镜儒道:“回陛下,臣以为我定前门之事暴露出我大曌贵戚与官吏已经形成了一股利益链,一个郡王就可以调动禁军武备,臣想想都觉得可怕。自古以来官贵勾结就是大忌,所以臣请陛下,立刻行驶官贵之治,这才是当务之急。”
方镜儒的话无疑是点到了最关键处,但事涉权贵那就没有小事,大曌两百六十余年,权贵势力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群体,要治理这个群里那可不比治理小老百姓。
神景帝听了方镜儒的话感慨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些纨绔子弟确实要好好治理治理了。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暂时不说了,此次朕召集你们来,是有另外一件事情要说。方卿,你来说说那件事吧。”
方镜儒领命道:“微臣遵旨。”
皇帝弯转得有点大,几位尚书大人都是一惊,他们以为今天就是要说定前门事,那料原理是还有其他事情,这种阵仗那肯定不是小事儿。
陈坤有些奇怪,他一路跟着方镜儒来的,怎么一点消息也不知道,不过这一幕慕容修倒是知道怎么回事,他看了眼边上的李健城。
李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