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三家的老楼子，名字非常艳，就叫夜来香。

李健城总算得偿所愿来了一回青楼，他笑着道：“这可比你醉春楼的名字响亮多了。”

沈重三尴尬的回道：“咳，殿下，这就是个俗人来的俗地，当然是配不上殿下的身份。”

“哈哈，我也是个俗人啊。”李健城夸张的哈哈一笑，紧接着他的笑容就消失了，转而就问了沈重三一个送命题

“你在乎这里面的姑娘吗？”

呃，看着李健城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沈重三就更尴尬了，他并不是一个有大觉悟的人，而李健城这个问题，如同问一个卖肉的屠夫，你在不在乎砧板上肉的感受。

屠夫在杀猪的时候可能会听到猪的嚎叫有所感触，但在切肉卖肉的时候，他们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个问题，又何来的什么在乎不在乎呢？沈重三也是一样的。

沈重三不敢随意忽悠答话，他摸不透李健城这么问是什么目的，只能如实道：“殿下……属下不知道如何回答。”

李健城笑了笑，他说道：“这个问题，你可以等我们出来后，你在回答我。”

李健城说完带头进了夜来香，沈重三自然不敢多言，两人一进去就发现里面很热闹。

一大群人在大堂里围了一圈，这些人有常来的嫖客；有楼子里的老鸨；有花枝招展的妓女；他们围在一起吆呼喝彩。

只见在围着的圈子内，沈重三的父亲沈怀，躺在地上双脚蹬着已经垒了三层的大瓷缸。

沈怀这手李健城瞧得稀奇，央京城的街头上也经常有卖艺的杂耍，玩蹬瓷缸，就和现在的场面一样。

没想到这沈老头还有这种绝活，脚上蹬着三个大瓷缸还能保持平衡，那些瓷缸看着每一个可都不轻。

整个夜来香的人都围在这里看沈怀耍杂技，旁边沈怀的老对手，那个杨老板喝彩道：“沈老板厉害啊！这手绝活叫咱们大开眼界，沈老板，还能加一个不，在加一个吧。”

“对啊，对啊，在加一个，在加一个。”围着的嫖客妓女们也都叫呼连连。

大肚便便的沈怀压在三个大瓷缸下面，那是早就冷汗淋漓叫苦不迭，他告饶道：“燕王殿下，小老儿实在坚持不住了，饶了我吧。”

李健城这时候也看到他那个乖张的四哥李代垵，就坐在圈内的桌旁喝酒，只听他道：“饶了你？不是你说要为本王助兴的吗？本王还没尽兴呢，来啊，在给他加一个。”

李代垵的护卫们拿着大瓷缸就要往上加，这些大瓷缸每一个都有四五十斤，三个大缸已经让沈怀双腿发抖难以保持平衡了，在加一个，这要掉下来非得把他砸死。

沈重三眼瞧着自己父亲遭罪，却只能干着急，那些叫好的妓女、老鸨、嫖客都是些熟人，这些人现在可是叫得最欢，最高兴的。

“四哥要是不尽兴，就让我来帮你尽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