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个什么事儿!
亏她刚刚还心软,检讨自己昨夜对他太凶,可他就是个登徒子!
魏紫面红耳赤。
青橘不解:“姑娘?”
“不去送他!”魏紫羞愤地别过脸,“你爱去你自己去,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跟他沾上半点儿关系!”
青橘挠挠头。
刚才还好好的,魏姑娘怎么又生气了?
话说回来,少主不在身边都能气到魏姑娘,这也太厉害了!
此时,渡口。
南烛把行李搬进船舱,扭头望向萧凤仙。
他家少主站在甲板上,正看着来时的路。
秋雨茫茫,渡口全是贩夫走卒,没有魏姑娘的身影。
昨夜他们闹得那么厉害,魏姑娘定然不会再来送少主。
“凤仙啊!”
沈春秋从船舱里走出来,身边还跟着沈萱。
三年孝期结束,他们也要回上京了,这趟回程恰巧和萧凤仙顺路。
沈春秋捋了捋胡须:“你去白鹿书院以后,定要好好用功,下一届春闱考试,能考上前三甲那是最好不过。等你考上前三甲,就请花厂督亲自保媒,给你和萱儿举办成亲大礼。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那是何等的风光!”
最要紧的是,他们沈家搭上了花厂督的路子。
将来朝堂之上,他沈春秋也有一席之地了!
他在吏部侍郎这个位置上蹉跎了五六年,也该往上升迁了。
沈春秋设想着将来的美好场景,情不自禁满面红光。
他瞟了眼身边的沈萱,咳嗽一声,道:“外面风大,我就先进去了,你们聊聊,也好增进了解,培养培养感情。”
说完,给了沈萱一个眼神,转身进了船舱。
沈萱略有些不耐烦。
她根本没瞧上萧凤仙这个人。
除了皮囊一无是处,脾气也很不好,不过就是有花厂督当靠山,可花厂督在上京城是出了名的弄权佞臣,她不觉得跟宦官为伍是什么光荣的事。
偏偏父亲总让她和萧凤仙增进感情。
可她堂堂三品侍郎的千金,为什么要纡尊降贵,去讨好一个土财主家的儿子?!
于是她吹着江风,等待萧凤仙率先开口跟她搭讪。
然而等了半天,萧凤仙不仅没开口,甚至没给她一个正眼,只安静地凝视渡口。
沈萱不忿。
这个人还是跟从前一样爱装,明明打心底里喜欢她,却偏偏要装出无所谓的模样。
如果真的不在意她,他就应该立刻转身走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故意待在她的身边,故意偷看她。
连装都装不像,简直可笑至极!
她瞟了眼萧凤仙。
少年站在船舷边,玄衣墨袍身量颀长,袍裾翻转若流风回雪,被江风高高吹起的墨绿色发带透出少年特有的桀骜和叛逆,肌肤冷白,鼻梁高挺,眼皮很薄,狭长的狐狸眼勾勒出一丝戾气,令人不敢亲近。
沈萱承认,他长得确实很好看。
她矜持地勾起一缕碎发到耳后:“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
萧凤仙像是没听见。
沈萱蹙了蹙眉,骄傲道:“我在给你机会,别浪费它。”
她自觉话里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
可萧凤仙还是没吭声。
沈萱皱眉。
这人简直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