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气风发的翰林院侍读大人,沦落成了个日日唉声叹气的妻管严,她为哥哥难过却也无可奈何。
昌平侯府瞧不上他们家,连累她的婚事也没有着落。
母亲就知道关心哥哥和侄儿,却不肯为她的前程出力。
家里人指望不上,她在京城举目无亲,就只能投靠魏紫了。
她想着,勉强堆起笑脸:“没,我没想给他求情。他就是个混账东西,就得乖乖在家受罚半年,才能好好反思以往的过错!”
魏紫:“那你找我,所为何事?”
“我……”萧杜鹃低下头,害臊地揪住襦裙,“嫂嫂——哦不,魏紫姐姐,你如今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住这么好这么大的府邸,就不孤单吗?要不,要不我搬过来陪你一起住?听闻世子爷尚未说亲,咱俩关系这么好,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萧杜鹃。”
魏紫冷冰冰打断她的话。
萧杜鹃不解地抬起头:“怎么了?”
“你的脸皮可真厚。”魏紫毫不留情,“当年你们全家人是怎么对待我的,你都忘了不成?我暂时没对你们赶尽杀绝,已是恩赐,你怎么敢把主意打到我兄长头上?”
被当众拒绝,萧杜鹃羞愤不已,一张脸逐渐憋得通红如猪肝。
她咬牙切齿,厉声道:“镇国公府有什么了不起?!魏紫,以前你给我们家当牛做马的日子,你都忘了不成?!就算你忘了那些苦日子,你也不能忘记你的命是我们家救下的!魏紫,你欠我们家一条命,这笔债你这辈子都还不清!我不过是想当世子夫人,让你帮忙牵线搭桥而已,你怎么敢拒绝?!”
她张牙舞爪,五官扭曲,仿佛下一刻就要扑到魏紫身上抓花她的脸。
青橘把魏紫护在身后,急切道:“简直就是个疯婆子!你们这些侍卫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撵走?!”
说罢,紧张地护着魏紫进了国公府。
“快来人呀,镇国公府欺压良民啦!”
萧杜鹃尖叫着被两名侍卫拖到巷子口,扔死狗似的把她扔在地上,又冲着她啐了一口,才转身离开。
萧杜鹃爬起来,忿忿不平地瞪着镇国公府的方向,正欲叉腰大骂,另一辆马车徐徐停在她身边。
窗帘被揭开,露出一张精致描画过的小脸。
魏绯扇远远就听见了萧杜鹃的尖叫声,正恼恨是谁敢对她的家人出口不逊,挑帘的刹那瞧见是萧杜鹃,立刻掩去了眼底的森寒杀意,只歪头一笑:“这不是萧姑娘吗?”
萧杜鹃连忙收敛了那副狰狞神情,同她行礼问好。
魏绯扇好奇:“你来找魏紫?”
“我……”萧杜鹃转了转眼珠,委屈道,“姑嫂一场,我原本想求她带我参加一些宴会,见见上京城的世面,可她不肯,大约是嫌我出身低微吧!可怜我们家养了她十二年,真是忘恩负义!”
魏绯扇捏着一柄绢纱团扇,圆杏眼里掠过恶意,继而缓缓笑道:“这有何难?过两日我们在城郊有一场诗会,萧姑娘想去的话,我带你去就是。届时,几位皇子殿下和其他的贵女千金也会到场,定会非常热闹的。”
“当真?!”萧杜鹃眼睛一亮,“绯扇姑娘,你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我将来一定会报答你的!”
若她运气好,能在诗会上被皇子相中,岂不比嫁给镇国公府的世子强上百倍?
到时候,看魏紫还怎么在她面前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