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下意识望向魏绯扇。
萧凤仙慢悠悠道:“深更半夜的,诸位来得匆忙未曾好好更衣梳头,可我怎么瞧着贵府二姑娘却一副盛装打扮的模样?身上隐隐还有些酒气,似乎也是才从外面回来的?”
魏绯扇万万没料到,萧凤仙的洞察力这样强。
魏紫可是带了野男人回家,这都能轻描淡写地揭过?!
“此事不许再提!”魏翎一锤定音,才转向玉合欢,“从今往后,这位玉姑娘就住在我们府上,吃穿用度和月例银子,一律按嫡长女的份例来。玉姑娘——合欢啊,你这些年,受苦了!”
魏绯扇的私房钱……
她知晓今夜,魏绯扇和慕容香雪去了哪里。
魏老夫人横他一眼,径直去了后厅。
魏翎复杂又震惊地深深注视玉合欢,被魏老夫人拍了一巴掌才回过神。
这话颇有些难听。
他冷笑一声,正要说话,魏老夫人忽然威严道:“老大,你随我来后厅。”
他磕磕巴巴地开口:“今夜的事,我都了解了,非是小紫的错,实在是事出有因。”
魏翎不解:“母亲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
她暗恨萧凤仙多嘴多舌,面上却只能小心翼翼地解释:“我去见慕容香雪了,她留我多吃了会儿子酒,兄长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问她。也是她亲自送我回来的,后门的婆子看见过她的马车。”
她听慕容九里提起过,那家小酒馆消费高昂,那里的小倌儿们会用各种各样的手段留住客人的心,一旦沉迷其中,就如同男子沉迷花街柳巷,再多的钱财也会如同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那个小倌儿不仅容貌酷似兄长,连名字都与兄长相似,叫做“阿锦”,每每见她,他都会温柔地唤她“扇妹”,他给了兄长给不了她的东西。
花厅里的众人各怀心思时,魏老夫人和魏翎从后厅回来了。
无非是去那家小酒馆消遣了。
薛子瑜不敢置信。
萧凤仙无视这群人,目光只定定落在魏紫身上。
再加上赏钱和酒钱,往往她和慕容香雪去一次就得花销数十两纹银。
萧凤仙忽而不合时宜地低笑一声。
长夜清寒,灯烛黯淡。
因此,只垂着头沉默地面对亲人们的指责。
她想要解释,却又不愿意出卖玉合欢的身份。
魏绯扇垂眸,低低应了声是。
他两个妹妹,一个半夜领着小叔子回家,一个半夜在外面吃酒消遣,吃酒消遣的那个还要状告领小叔子的那个不检点!
他迟早要被这两个妹妹活活气死!
她合拢茶盖,睨向魏紫,以母亲的身份训斥道:“你也是要出阁的人了,怎么半点儿男女之防自尊自爱都不懂?若是给二殿下知道你半夜领着小叔子偷偷回家,只怕这婚是成不了了。”
心里却道,她即便想去,最近几日也是去不了的。
她寻思的功夫,魏紫抬头,悄悄瞥了她一眼。
只怕所剩无几了。
“夫君!”
若是玉小将军不曾被杀,如今的地位当是西北第一人。
玉合欢作为他唯一的女儿,以国公府嫡长女的份例对待,乃是情理之中。
他这样想着,薛子瑜却很不满,当场失态:“夫君,你糊涂了吗?!她可是个下三滥的媒婆,咱们家怎么能跟她这种人打交道,还叫她住进家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