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仆妇是个寡妇,原本是有一双儿女的,只是因为家里头遭了难,逃荒的时候走散了,于是一着急,人就病了。
主家许是觉得她是个拖累,所以干脆就把人给卖了。
王仆妇本就是贱籍,再加上又生了病,自然也卖不了多少银子,人牙子还担心她再死在牙行呢。
就这样,王仆妇辗转十余日,才被刘老太太给买了。
刘老太太主要是觉得这个寡妇人长得一般,却是在大户人家里头当过差的,见过的事定然不少,也能让女儿长长见识,别总是一门心思听婆婆的。
不得不说,老太太这眼光也真是没谁了。
一买一个准儿呀!
这王仆妇如今身体养好了,除了每日服侍主母之外,就是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的活,偶尔也会给自己的儿女做几件衣裳,少不得要抹抹泪。
再说谢修文一家三口进了县城,径直去了回春堂。
既然听刘学义说人家是位杏林高手,那慕名而来者必然不少,所以他们一大早就出门,到了回春堂的时候,小伙计才刚刚开门。
老大夫姓白,头发胡子花白,脸上虽然皱纹不少,但是面色红润,一瞧就知道是保养得宜。
“换只手来。”
刘若兰心中忐忑不安,依言换了一只手放到脉枕上。
片刻后,白大夫摇头道:“你这脉相不对,若是老夫没有诊错的话,你此生已不可能再有子翤了。”
这个判断来得太突然,对面的刘若兰直接吓懵了,完全目瞪口呆,没了反应。
便是谢修文也被吓得不轻,看看大夫,再看看自己的妻子,也傻了。
白大夫一看他们夫妻二人这反应,就知道是压根儿从来没想过这一出。
“如果
我诊断不错的话,应该是你生孩子的时候伤了根本。”
谢修文皱眉:“不可能呀!当年乖宝出生的很顺利,并没有折腾太久,而且当时产婆也说好生且一切都处置得很好。”
白大夫到底是在高门做过府医的,很多事情,不用想都能猜到。
“她本人生的顺利,不代表就没有伤了根本。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在她生完孩子后应该是用了药,而且有些产婆在接生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些小动作。”
白大夫这话可以说是提点得很到位了。
谢修文眼神飘忽,似乎是在努力地回忆着几年前的接生婆是谁。
“你也不必过于伤心,至少你已经有一个女儿了。”
刘若兰直到此时,眼珠子才动了动,总算是有反应了。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我,我当时生的不难,没有大出血,也没有难产,怎么会伤了根本?”
看她这反应,就是压根儿不信会是这样的结果。
白大夫怜惜地摇头,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虽然仍有怜悯心,但更多的还是觉得可惜了。
刘若兰一下子攥住了谢修文的手:“夫君,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的身子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小日子也一向都来得准时,怎么可能会不能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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