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你与晖哥儿有四年未见了吧?”
“嗯,大哥中了秀才,日后还要苦读考举人呢。只是我不明白父亲为何要让他来京城读书?铭山书院不好吗?”
刘若兰叹口气,这件事情她也是刚知道的。
“我听你阿爹说,这孩子心里头存着事,性子有些憋闷,许是因为身世之故,总会有几分自卑,且这几年你父亲一直未曾与他见面,也只是每月书信不断,然这些外人是瞧不见的,只怕是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反倒是让这孩子性情郁郁,你阿爷也是担心他再出事,才想着让你阿爹接到京中来照顾。”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谢荣晖与刘大郎同年,如今已是十六岁,也该相看人家了。
以前一直不想这事,那是因为想要让他考取一个功名,这亲事才好说项。
如今既然已中了秀才,那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谢阿爷的意思很简单,如今谢修文当了京官,而谢荣晖也中了秀才,若是能娶一个京中官家女子为妻,那才能抬高身份。
总之,就是不想让谢荣晖再娶乡野女子为妻了。
对此,谢修文和刘若兰都没有什么意见。
虽然谢修文现在还是一个正五品的给事中,但是如今京中也无人敢小看于他。
除了得圣上信重之外,谁不知道谢修文与威信侯会以及定国公府的关系匪浅?
所以,若是他的长子想要娶妻,求娶一个官家女子还是很容易的。
谢修文还在宫中当值,要等到晚上才能回来。
原本谢荣琅和谢荣恩都在福源山庄,这几年谢荣恩也被谢修文强压着读了不少书,虽说考功名不成,但至少把字练得像个样
子了。
因为今天谢荣晖要回来,所以刘若兰两天前就派人去将他们都接回来,除了他二人,还有谢氏族人于去岁又送来的一位族亲谢宽,以及谢荣恩的亲哥哥谢荣彻。
谢宽是老族长家的重孙辈,与谢州谢荣琅平辈,比谢荣琅年长两岁,自他来了,谢荣琅总算又觉得有伴了。
另一边,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辆瞧着不甚起眼的马车正跑得急切。
马车上坐着一位驾车的中年汉子,还有一位身穿裋褐的少年。
“大公子,咱们再有二里地便能抵京了,您将身份文书准备一下,三顺的也一并拿出来,进城时要用。”
谢荣晖此时还有几分恍惚,置于膝上的双手微蜷,面上也闪过一抹不安,可见此时心底有几分的忐忑。
谢荣晖早知道当年亲生父母对这位二叔做的事,他不知道再见到自己,二叔二婶会不会对他恶言相向,又或者是冷漠如霜。
心底里,他觉得二叔,呃,应该是父亲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坚持这么多年与自己通了数十封的书信,还教导他如何作文章。
若无他的教导,自己想要中秀才,怕是还要再晚上两年。
“大公子,城门口到了,咱们得排队进城,还得请您下来核查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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