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马上带着众人回到家中,三个人都躺在床上,身边全是染血的布条。陈良又命人备了盐水、烈酒、棉花、火刀针线,让请的郎中按着自己的法子给他们医治。整夜陈良就守在屋中,听着他们的呻吟和悲鸣,李贺后半夜甚至有点发烧,陈良又拿着烈酒搓遍他的全身,到了清晨李贺才渐渐苏醒过来。洪门的众人也守在门外,看着自己一身血,还忙的团团转的陈良,心中有股暖意,这就是他们在澳门的依靠,洪门的副总舵主啊。
第二天大清早,洪门只搭了房梁的大堂外,站着一位不速之客。
“浑天的梁子青天了(黑天的恩怨白天解),倒捻的老河奔头海(东边的帮会实力强),四海帮胡掌柜坐下,海鹞子邓春特来烧香!”一个缠头穿马甲的青年男子,两脚分开,抱着拳头高声大喊。
一夜没睡的陈良,听他在那喊着胡话,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陈俭赶忙搬了把椅子过来,小家伙头一次看到黑帮人物上门,很是兴奋。陈良坐下后,又喝完了一杯茶,闭目半天才张了口:“说人话。”
“我们掌柜问贵帮,伤我家七爷在前,抓我帮中力士在后,是以为我们四海帮是没人了吗?要么您今天放了人,赔了钱,再赏我两根手指头,改日喝茶认个错,此事我们掌柜就当揭过。要么三天后十字巷,两帮讲数,看看谁是这澳门英豪!”
邓春昂首挺胸,带着一脸的坏笑,等待陈良的回复,完全没有理会洪门众人的愤怒!
“三日后酉时,十字巷,人带全点,我实在没时间,那日就做个了断吧。”陈良很不耐烦,别说两根手指,就是讲和也不在陈良考虑范围内。从洪门到澳,这一战就是必然的。他们身上个个都背着累累血债,再不能留他们鱼肉乡里,况且一张白纸好作画!
邓春走后,陈良便把各个小旗叫了进来,流水般的下达命令:所有去圣宝禄的学生和去葡企上班的工人都留下建房,他们是陈良的种子,损失不起。单独抽出一个小旗(25人),分两班巡逻,勿要做到不叫一个生人接近海滩。其他人集中全部精力训练,可谓是全员997的存在。
分配完了各小旗,有嘱咐陈俭去给守澳官送了张条子,上面写到:三日后南港有大风,不宜出行宜喝茶,此备纹银50两,且作仁兄茶资。
自觉妥当之后,又回身去找三叔,半作个揖后,便询问起藤牌、短刀还有铁尖扁担的事情。
“短刀凑得差不多了,都是张家铁匠打的柴刀,藤牌今天娘们们也能编完,铁尖最慢,得就着扁担打,明天早上也能出了炉。”三叔不愧是生意人,物资筹备安排都很讲效率。
“三叔,您明天就回香山吧,到新会多多的收糖蜜,然后去找秦叔家姻亲,让他按着我给的方子酿酒,立好契书,这以后就是咱家生钱的大买卖了。对了,把三婶带上,她也想让弟了”让弟也就是三叔独子,一直寄养在老家,才12岁,所以没有跟来澳门。
“我寻人打听了,那四海帮通着山海两路,有200多积年老匪,据说还有个倭人拔刀队,可是凶狠的厉害,你又不让上工上学的帮忙,若敌不过怎办?我可不想在这时候躲出去!”三叔只要面对族中之事,身上所有的圆滑都瞬间消失了。
“别担心,咱们的兵是打过仗,见过血的,哪是一帮土匪海盗比的了的,您明日就去吧,回来的时候,这澳门就是我洪门的天下了!”陈良说着说着,就把眼睛投向了东边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