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了解下，宁凡与这些人的距离顿时拉近许多。

十方天地内，他接触的都是利益之争，小到一个家族，大到一个国家，再上升到下位宗门，上位宗门，圣地……

莫不是尊崇内心的利益和丛林法则，没完没了的厮杀。

眼前这些人，尊崇的却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人道，瞬间让人觉得高尚了许多。

当然，宁凡不会全凭一席话就完全相信对方，眼下对方能帮自己进入墨渊天，前往方寸剑山，这才是相互之间合作的第一基础。

“你们会一直尊崇自己的道义吗？”宁凡盯着她问道。

不是宁凡喜欢质疑，在他看来，如今不依靠利益，纯粹为了道义抗争的人太少了。

至少宁凡这一路走来，一个都不曾见到，无论强者弱者，都是为了变强而变强。

金发女子扭头看宁凡一眼，微笑道：“你是第一个提出这个问题的人，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我只能告诉你，时间可以证明！”

“如果你直接回答我，我一定不信，”宁凡耸耸肩。

“我越来越期待你的表现了，我叫钟绚！”她自我介绍道。

“宁凡，”宁凡开口道。

两人刚刚完成自我介绍，一道略带讥讽的笑声从一旁传来：“哟，钟绚，这是又从白罗天内收了一个忤逆者？”

迎面而来的是一名身高八尺的男子，看上去青年模样，但眼神中颇有沧桑感。

“莫尺，少阴阳怪气了，守好你的自在天就是，”钟绚说道。

这“莫尺”伸出双手，朝宁凡比划了一番，露出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说道：“天命这东西，也有自己的气数，有些气数弱的，败下阵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这位区区释法境……”

“修为，很重要吗？”钟绚打断他的话，“别忘了，那不过是众生规训天道的手段。”

“有时候，真的很重要，”莫尺冷笑一声。

“我们走！”钟绚看宁凡一眼，气鼓鼓的引路。

宁凡脸上带着微笑，径直上前。

“莫要被这种人的话影响，”钟绚说道。

“从来不会，”宁凡笑道。

像莫尺这样的人，过去他遭遇很多，未来也会有很多，但凡认真一次，算他宁凡输。

“希望不会，命格室现在刚好空出来了哦，刑大人还在那边，我想看看这位的潜力，”莫尺也笑嘻嘻跟在后面。

两人顺着地宫弯弯曲曲的道路前行，这地宫中的人似乎还不少，他们的打扮都十分朴素，一些人穿着和珞亚一样的兽皮衣，还有一些人则披着斗篷只露出双眼。

但这些人身上都流露出各种奇特而诡异的气息，他们明明是人，但似乎又不是十方天地，以及百方世界中的人。

宁凡虽然对这种奇怪的感觉有些困惑，但并未开口询问。

来到道路尽头后，前方则是一处开阔平整的山坳，在山坳上方建有三个半圆形观景台。

其中左侧观景台上，坐着一名白面黄斑长袍的中年人，看上去颇有威严。

“刑大人，”钟绚上前拱拱手。

“是白罗天内出来的？”刑大人问道。

“对，是珞亚带来的，”钟绚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