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得东柳山耳膜刺痛,强劲的力道,将他从马背上撞了出去,飞出七八丈远,背脊着地,余势未消,滑行出两三丈。
全身每根骨头,每块肌肉都像被人撕开,血淋淋的痛彻心肺。
他头脑很清醒,知道自己还活着。
挡下那一刀的,是家里给准备那块玉箓,天玄宗超然境所炼,据说能挡天元境倾力一击。
沈渐又不是天元境,他怎么可能一刀斩崩玉箓防御?
难不成他用了道源宫某种相应法宝?
刚刚他胯下那匹马已然瘫倒在地,浑身是血,眼见不能活了,本来已经力竭,再给玉箓爆炸气机震荡,即使神华道境也很难抗住,何况一匹马。
东柳山在尘土中手肘撑地支起上半身,咬着牙,“你敢杀我?”
沈渐刀已归鞘,就站在那匹马旁边,冷冷道:“我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你送我的,我得还,至于你这条狗命,就看你在死之前能不能还清。”
他慢慢走近,刀光再闪,东柳山大腿多了一个洞,血流如注。
“这是南鹤城死于蛊毒的人还礼。”
刀再次入鞘。
沈渐双手环抱胸前,冷冷看着他。
东柳山也瞪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和不解。
“你们皇族的血比较金贵,就算付点利息也好。”
沈渐脸上的笑容让东柳山感到背脊发凉,他第一次深切感受死亡是如此恐惧。
他看见沈渐转过身子,慢慢走了出去,仿佛是刚抓住老鼠的猫,不停用锋利的爪子戏弄着它的猎物。
后面传来撕心裂肺地嚎叫。是东柳山在咒骂
。
他歇斯底里,将世界上最恶毒的话都骂了出来,他好像已经崩溃了,癫狂得忘记了生死还掌握在别人手上。
沈渐却头也不回,嘴角高高扬起。
此去天南边境尚有一千四百里,这才是刚刚开始……
东柳山的痛骂没等来锋利的刀,反而送来了一匹马,原本就属于他的马。
他嘴里嚼着价值不菲的丹药,撕下一条衣摆包扎好大腿,骑上马重新启程。
这次他骑得不快。
沈渐带着九匹骏马不紧不慢跟在身后。
太阳西斜,青绿的崇山峻岭上一片金黄,一角酒旗在山坳间迎风招展。
东柳山带着储物法宝,里面除了一些丹药,没有任何可用来果腹之物,吃食全都在随从那儿,说不定正好在身后那个阴魂不散的瘟神身边某匹骏马背上。
整日奔命和大量失血让他饥饿。
他决定去酒旗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沈渐居然没有阻止他,带着一大群马也来到了小店,就停在门外,隔着一扇门冷眼旁观。
小店生意并不兴隆,这个点已经过了忙碌时间,店里面已经没了厨子,店伙计看在那锭分量很足的银子面上,钩开炉火,蒸了些风干腊肉香肠,又给客人上了壶新泡的老阴茶,让他喝着水稍等。
将近两刻,蒸笼总算打开,蒸气带着腊肉香肠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店堂。
店伙计早就看见了门外的沈渐,当看见他腰后横着那把刀的时候,也就不敢多嘴,更不敢去问店里面坐着那位身上带血,腿上扎着布条的客人。
一大盘香肠腊肉,一大坛子酒。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