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渐在问的时候已经把‘灵台阁’取出放在桌上。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只希望你永远记得自己的朋友。”
丁冲将灵台阁收进袖子,笑道:“不是朋友,是兄弟,现在朋友真不值钱,而兄弟是交心的。”
“正事办完,我也该走了。”
沈渐起身。
丁冲也起身站在了门前,沉声道:“今晚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你能参与的,我不希望你卷进去。”
沈渐伸直手臂,拍了拍他的肩。
“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想法,咱们是兄弟,相互间只要不背叛,还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他越过丁冲,推开了铁门。
丁冲再没阻拦,只说了句:“也许我们还能同路。”
兄弟虽非同心,却能同路。
他们都有彼此心中的信念,他们都坚信自己的信念,他们都相信对方不会因为自己的信念而坑害对方。
这就足够了。
……
景矅门城楼。
三位将军还在凝视着皇宫方向。
当一抹金色点亮夜空,霍石桥发现,左右两位同僚不约而同将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他们的手坚定而有力,手掌都长着厚厚的干茧,指甲修剪得很短。
霍石桥叹着气,喃喃道:“二位兄弟何苦,大家同僚一场……”
左路道:“就是看在同僚一场份上,我和王将军才给你这个机会,换了别人,只怕他已经是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
王石松笑道:“霍将军若是愿意主动配合,王某定保今晚后霍将军前景无虞。”
霍石桥看了眼左边的左路,又看了眼右边的王石松,眨了眨眼,道:“看来王将军分量不低。”
他嘴里这个‘分量’显然不是指体重,而是在某些人眼中的位置高度。
左路将手从他肩膀上放下,右手抽出了腰间佩刀,后撤半步。
王石松大笑,手指用力捏着霍石桥肩膀,“老霍啊!老霍,识时务者为俊杰,你都做了羽林军统领将军多少年,就没想过出京亲率一支大军,如周大将军般建功立业。”
霍石桥瞧着他,眼睛里面流露出惋惜,“不用出京不一样也能建功立业。”
王石松笑得更欢,真气灌注指尖,准备下一刻便捏碎这位同僚的肩骨。他向来不相信别人嘴上的承诺,这种关键时刻,只有先瘫痪潜在对手,才能确保计划毫无纰漏进行下去。
他还在笑,笑容骤然冻结。
一截又窄又利的刀尖忽然从他心口冒了出来,鲜血飞溅,洒落在他自己眼前。
这是他自己的血?
身上那件雁翎黑甲好像完全没能起到作用。
他很难相信!
可现实让他不得不信。
他右手的力量几乎瞬间消失,想伸向腰间去拔刀的左手,也给一只有力的大手从背后绕过来握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