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祺还没开口,身后帮闲先沉不住气了,嘴里嚷嚷道:“跟一随从废什么话,冒充天南大将军家人,干翻便是,去了衙门也是我们占理。”
沈渐道:“哦!不如把我们那位冒充夏王的兄弟也一并抓回去试试。”
那人大笑,叫嚣道:“夏王,我还晋王世子呢!”
沈渐道:“巧了,晋王世子就死在我面前,你想试试。”
说话间,那人已经冲了上来,手里提着剑,当头便劈了下来。
上官祺想阻止,手才抬起,却又放下。
他现在真吃不准对方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信吧!又不甘心;不信吧!万一呢!
正好这位兄弟本城郡守之子,与他同在天玄宗,让他试试成色也好。
一念未毕,那位郡守公子便倒着飞了出去,近在咫尺,上官祺竟未看清他是怎么飞出去的。
然后一只拳头就挡住了视线。
耳朵嗡的一声,鼻梁又胀又酸,脑袋往后一仰,直挺挺往后便倒,后脑勺磕在坚硬的石板地面,咚咚作响,浑似余势不消,整个人像被钓上岸的大鱼不停弹动。
剩下几个见势不对,便要撤退,后脖颈一紧,几个人同时被人拎了起来,重重砸在地面,他们甚至连谁动手都没来得及看清。
上官祺努力压下体内激荡气机,撑起半个身子,大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在……”
没等他继续自报家门,沈渐的脚重重踹在面门上,后脑勺再次撞地,这次声音发闷,地面青石板给撞出一个大坑。
“杀人了。”
街上吃瓜群众似乎这才回豁过来,震惊异常,高声呼喊着,四散纷纷,向远处逃去。
南梅初雪挽着北齐公主,看也不看一眼地上那些本城纨绔,高傲地扬起下巴,朝楼中走去,经过沈渐身边,更是目不斜视,像刚打了胜仗了将军。
王张拍了拍手,撇了撇嘴角,道:“就这种货色,也敢在爷面前装大尾巴狼,爷在仙都混的时候,最喜欢揍的,就是你们这种杂碎。”
躺地上的哥几个中有人怒喝道:“你们死定了。”
换来的当然只有鞋底亲切问候。
王张揍人的本事的确不错,既能把人打到痛入骨髓,满地打滚,还能让他保持完全清醒,不至于昏死过去。
对比下王献出手掀翻那两位就一目了然,那两位刚砸在地上就人事不省,乐趣全无。
揍纨绔最好玩的地方就在于,他们背后的靠山肯定会来,而且还会带着一大帮撑场面的人物一并前来,走路衣角都能扇翻几个路人那种。
所以三人就站在天香楼缚欢门下,把六名当地最有地位的纨绔堆叠在一起,静候这些人的靠山前来。
很快,长街上就响起隆隆马蹄声。
不止一个方向。
长街两头拥出披坚执锐的甲士无数,将天香楼两侧大街堵了个水泄不通。
屋顶上还有数十名行动矫健的汉子,手执劲弩,居高临下把住空中退路,这些人手上的弩都带着符咒,完全是按照对付修行的战术摆出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