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渐开始若有所思。
司马青衫道:“其实这些年他一直在追寻答案,可惜没法去问魔天,他辗转问过柳氏开国仙帝,就连那位也不知道五名仙将迟到的原因,而当年杀他妻子的人隐藏极深,自然不可能主动冒出来,与幽牙阳景交手受伤,自然便是引诱这个人出面的最佳时机。”
沈渐苦笑道:“你一路尾随,都在为他保驾护航。”
司马青衫道:“我们是朋友,但不代表我不会杀他,我和徐轻裘本来就是奉命来取他性命的,只不过没把握,才忍着没动手。”
沈渐道:“你看出他假装受伤?”
司马青衫笑道:“假装受伤?伤是真的,假伤能引诱来他想要的人?”
沈渐道:“他最后那几剑,可不像受伤的样子?”
“谁也不知道,他能将伤势瞬间以术法消除,王郎之所以强,强就强在别人永远猜不透他的底牌。”
司马青衫唏嘘不已。
沈渐道:“他既然不再装,意思是不是找出了当年幕后之人?”
司马青衫苦笑着摇头道:“可能也只有他想得出来这种鬼办法,谁能想得到,当天但凡去沧浪城杀他的人都不是仇人,相反不顾一切救他的人,才是他真正仇人。”
当日救他的是名来自西方佛国的高僧。
沈渐道:“西方佛国怎么可能牵涉其中?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司马青衫耸了耸肩,无奈地道:“谁知道呢!至少那位不动法应供罗汉是知情者,他至少重新找到了多年前断掉的线索。”
沈渐真没想到,一场群雄争先恐后的围杀盛宴,竟然都只是为了二十几年前一场复仇。
司马青衫道:“结果还不是被人利用,成了新掌权女帝打击七阀的工具。”
说着他又叹息不已,大口往嘴里灌着酒。
沈渐沉默了很久,这才开口问道:“都是王郎告诉你的?”
司马青衫道:“他砍了那位罗汉法身后才说了几句,然后就追着出了海,天晓得他会把佛国闹成什么样。”
酒壶已经空了。
司马青衫这才起身,拍了拍屁股,“走了,还得盯着天问楼那些龟儿子,记着以后若混不下去了,影阁大门始终为你敞开。”
沈渐本来还有很多问题,不过司马青衫跟他的关系好像也没这么好。
……
回到营地,月弦已经在帐中等他。
沈渐把今日所见说了一遍,只没提自己中箭破境那件事。
“魔天的人真的出现了,还有影阁?”
月弦好像并不觉得意外,像她这种善于推衍的,确实能够提前预知很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沈渐反问道:“你拿下白山君有几成把握?”
月弦靠着他的肩膀,轻轻笑道:“你问这种话,是不是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