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怎么样了?”
“烧的很厉害,还咳嗽,他一直独自
住着一间房,食物都藏在里面,我们一般不准进去。”
阮凝:“从林子言受伤,你一天没吃过东西了吧,想不想要压缩饼干?”
这个阮凝买的也有,数量还算可以,而且早期发救援物资都会发这个。
文梅眼睛一亮:“当然想,你想要我做什么?”
阮凝知道她是个聪明人,要不然怎么可能在20楼生存下来:“我想你上楼帮我盯着吴晋。”
“这……”文梅面露难色:“你让我当间谍吗,我没这个胆子,那个吴晋敢杀人。”
阮凝说:“我也敢啊,你不怕我?”
文梅看着面前戴着口罩,眼中还有笑意的年轻女生,突然汗毛倒立。
阮凝:“而且我比吴晋好相处,我还给你食物。”
文梅咬牙:“行,一天给我两块压缩饼干,我保证每天向你汇报。”
阮凝:“一块。”
文梅知道这丫头不好对付,而且一天一块足够她活下去了,到时候再想办法在二十楼混口吃的,能比不少人日子舒畅。
“一块就一块,但是我上楼要给吴晋汇报情况,你让我怎么说?”
阮凝:“实话实说啊,我心狠手辣,蛇蝎心肠,无论你怎么哀求我都毫无反应。”
文梅:“……”
阮凝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压缩饼干,让文梅退到远处后放在安全门窗户遗址上:“晚上见机行事来汇报,不用喊醒我,告诉守夜的男人就行。”
文梅哦一声,等阮凝走远后迫不及待一把抓起饼干,往嘴巴里塞。
吃噎着了,她就用手捧雨水喝。
很快吃完后,文梅用手抹嘴巴:“我们说好的一天一块饼干,你不能耍赖。”
阮凝:“当然。”
20楼。
确认自己嘴巴上身上没有饼干痕迹,文梅心惊胆战敲响大门。
很快,有人走过来开门,皱眉道:“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文梅说:“那个丫头太没同情心了,我想多缠着她一会,结果她还是不愿意给。”
那人骂了一声艹:“我们怎么遇到这么个狠人。”
文梅问:“吴会长呢?我要给他汇报今天情况吗?”
那人不耐烦说:“汇报什么汇报,没拿到东西汇报个蛋,赶紧滚一边去。”
文梅快步往客厅角落走。
林子言就躺在地上,肩膀上的箭没人敢拔,倒不是胆子小不敢使劲,而是这箭拔出来止不住血,肯定没命。
虽然现在基本也没命了。
他已经脸色雪白,出气多进气少,人也彻底晕迷,估计最多就是今晚的事。
文梅忧心忡忡坐在他身边,看着曾经的雇佣者这幅模样,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
那边,四个住户心情也不怎么样。
大家跟着吴晋只是想多吃点多喝点,现在看到林子言下场,心中难免打起退堂鼓。
尤其现在吴晋关在房间里,卧室时不时响起咳嗽声,
“你们说,老大的病不会有传染吧?”有人小声说。
刚刚开门大汉不耐烦小声道:“谁知道呢?”
那人脸色难看:“那吴会长不会病死吧?我看他体温越来越高,高烧不退,要是我们再在这里住着,会不会也高烧成这样,然后就没命了。”
“你瞎JB胡说八道什么呢?怎么可能死那么多人!”
“对对对,现在好歹有个屋子住,还弄来这么多粮食。”
至于吴晋死不死,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死了更好,少一个人分吃的,只要一死就把他扔进水里。
这时,屋内突然又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就像一把把重锤击打心脏,听得众人心惊胆战。
最开始说话的人小声哭诉道:“完蛋,咳的这么厉害,会不会肺部感染?这肯定会传染啊!”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眼里都是焦灼不安。
这时,最西边卧室突然响起吴晋拉高的声音:“有人吗?进来一个人。”
四个人寒毛倒立,就连平日拍马屁最积极的人也不愿意进去房间里面。
那个房间,可能已经全是病菌了!
想想都心里发毛,谁愿意去?
刚刚开门大汉皱眉道:“那个,就是那个保姆,你进去看看吴会长要什么?”
文梅在20楼就叫做保姆,她指了指自己:“我吗?”
“不是你是谁?赶紧的。”大汉道。
文梅心中不愿意,刚刚这些人说话她也听见了,吴晋的病可能有传染。
这间房子就住了吴晋还有他的“忠实”下属,文梅以前除了帮林子言看守剩余物资,还会给他们煮饭洗衣服烧水等等。
从地上站起来,文梅看向大汉道:“陈会长,我进去没问题,但是要是进去了把病毒又带出来,你们可不能怪我。”
众人心中一凛,对
啊,病毒又不是不直接接触就没事,只要有人进进出出就会传染。
文梅又说:“还有,现在吃的东西都放在吴会长房间里,也不知道有没有沾上病毒,我每天煮饭也有危险,我这么大年纪无所谓了,你们可千万不要怪罪我。”
没人说话。
房子里鸦雀无声。
半晌后,被称为陈会长的大汉低咒一声妈的。
卧室内,吴晋不耐烦要起身,撑一撑发现身体重的厉害,脑袋疼痛难忍,口中也干渴,根本起不来。
“有没有人在外边,都他妈的干嘛去了?”
十几分钟,终于有人推开房门进来。
吴晋一看,居然有四个人。
他艰难从床上坐起身:“你们这么多人进来干嘛?赶紧给老子去倒杯水,我要喝水。”
没人理他。
吴晋眉头一竖正要发火,突然感觉不对劲。
他从昨晚起已经烧糊涂了,实在没有精力管这帮人。
“那大婶呢,我不是让她去楼下撒泼要药吗,回来没有?”
有人回答:“回来了,但是18楼铁了心不给药。”
吴晋本来就是扯开话题,他发现所有人都用衣服做了面罩,还站得远远的,看来是担心他有传染病。
心中冷笑,吴晋淡淡道:“行吧,那你们出去,我要睡觉了。”
没人出去。
被称作陈会长的大汉上前一步:“吴会长,你现在病的这么重,需要好好休息,自救会的事情您就先放一放。”
吴晋一把抓住藏在被窝里的锤子:“你什么意思?”
“关心您身体的意思。”大汉说:“我们觉得每天发放食物太耗费您精力了,这些琐事以后就由我们自己打理。”
“吴会长,食物都藏在你房间哪个地方,床底下吗?”
吴晋目光扫过面前一张又一张脸,他现在是可以拼死不从,但他没可能反杀这么多人。
“就在柜子里面。”吴晋说:“你们拿走吧,我确实没精力管。”
“拿完东西就赶紧出去,我要休息了。”
四人面罩后面的脸浮现惊喜,一个小个子飞快跑到柜子那边,找出里面大袋食物:“在这里!我们搬出去吧!”
其他人一拥而上去搬吃的。
陈会长突然道:“等等。”
他看向吴晋:“吴会长,我们收集了多少物资只有您知道,像您这么聪明的人肯定知道狡兔三窟,不知道其他食物您放在哪儿了?”
吴晋眯起眼睛,藏在被子里的手攥紧锤子。
片刻后,他才说:“就床底下还有一份,其他地方没了,不信你们自己搜。”
大汉不客气:“没听见吴会长的话吗?赶紧搜。”
四个人一拥而上,把房间任何角落都没有放过,果然在其他地方也发现了食物。
整个房间搜罗完毕,他们连一滴水都没给吴晋留,一伙人喜气洋洋离开。
吴晋气得大脑发晕。
而且,他听到那些人离开后,用锁链从外边把房门锁起来,估计是怕他到处乱跑传染人。
妈的!
吴晋气得差点吐血,在床上猛烈咳嗽。
文梅在外边想着,现在掌控吴晋行踪容易了,这个间谍任务挺简单嘛。
晚上,她乘着所有人睡觉去了,偷偷把楼上消息告诉程季宽。
第二天一早,程季宽又把这件事告诉阮凝。
还在构思怎么弄死吴晋的阮凝:……
这时,楼栋外突然响起热烈的欢呼声,像是发生什么大喜事,阮凝跟程季宽对视一眼,赶紧一人一扇窗户往外边看。
从他们的方位看不见任何异常,只听到有人喊。
“是救援吗?”
“这么多船,一二三四五,足足五艘船,肯定是救援!”
“太好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