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飞死了,被那为首的黑衣人杀死的。
但他又活了过来,回到了十五天前他被罚跪祠堂的时候!
当意识到自己又活了过来之后,赵云飞傻傻地愣在了原地,然后呆愣了许久许久。紧接着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
“哎呦好疼!”
“不是梦?”
“刚刚是我在做梦,还是我现在在做梦?”
他恍惚着从蒲团上爬了起来,目视着案桌上那一个个的祖宗牌位,喃喃自语,“难道是祖宗保佑,让我梦见了未来的事?”
……可那穿心的痛,怎会如此真实?!
正当他既惊慌又害怕,想要就这么不管不顾跑出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道脚步声,然后赵云雷走了进来。
“云飞,你怎么没装模作样地跪着,莫不是已经知道爹睡着了?”
大哥进来,说他‘妆模作样’,还说‘爹睡着了?’
似曾相识的场景让赵云飞傻愣在原地,怀疑起记忆里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于是他下意识地开口,“……哥,你有没有带烤鹅烤鸭,还有薄饼?”
然后他便听到赵云雷道:“你要的烤鹅烤鸭都没有,爹这次非常生气,不准老王给你准备吃的。就是娘和妹妹帮忙求情也没有用,剩饭都被爹盯着,拿去喂猫喂狗了。”
赵云飞:“……!!!”
他喃喃着接了下去,“……那我,岂不是要饿肚子了?”
然后不等赵云雷回答,他又用一种虚无缥缈、难以置信,似乎在半空中飘荡着落不了地的嗓音自问自答:“……只有你嫂子做的一碗刀削面。”
“……你要不要?”
赵云雷诧异挑眉,“你知道我给你带了刀削面,难道是闻到味道了?”
赵云飞缓缓抬起了脑袋。
他看向赵云雷的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最后他猛地冲了过去,如溺水之人抓着浮木一般紧紧地抓着赵云雷的手,急切地问道:“哥、哥,大夫是不是说大嫂要过两个月再生?!是不是两个月,是不是两个月?!”
赵云雷微微皱眉,伸手探向了赵云飞的额头。
“云飞你怎么了?”
“大夫的确是这么说过,但是……”
他想问这件事只有他跟妻子才知道,就连爹娘都不知道,云飞是怎么知道的?
但不等赵云雷询问,赵云飞又语速飞快地说道:“哥你今天是不是想对我说,让我不要再顽皮了。其实我的天资要比你好,若是潜心习武,将来必有大成就,爹是爱之深责之切。”
“是不是?”
“啊?是不是?!”
“你是不是想这么说?!”
这下子赵云雷的表情严肃起来了。
若说大夫的话云飞还能找人打听,能知道并不奇怪。但这句自己刚才在路上才想好,准备用来劝说的话,是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
自己以前虽然说过差不多的,但不会和这次一样。
云飞是怎么知道的?
没等赵云雷问出自己的疑惑,赵云飞已经从他的表情里知道了答案,于是他咧开嘴巴高兴地笑了起来。
“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弯下了腰,“我活了,我活了,我重新活过来了哈哈哈!”
“大哥没有死,大嫂和小侄子小侄女也没有死,爹娘以及妹妹更没有死,所有人都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赵云雷脸上的疑惑更深,担忧地看着笑出了眼泪,语气中带着莫名悲凉的赵云飞道:“云飞,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什么死不死的,家里人都还活得好好的呢。”
“云飞你……”
“哥!”
临死前那段时候一直后悔没有把事情告诉家人的赵云飞又一次打断了赵云雷的话,然后用一种坚定的口吻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
赵云雷示意他说,然后越听越是皱眉,“你说你捡到了一张藏宝图,然后给全家人带来了杀身之祸,半个月后有一伙黑衣人先是给我们下药,然后再将我们一个个都杀了,连你嫂子和妹妹都没有放过?”
赵云飞疯狂点头,然后掏出了怀里那张还带着血迹的藏宝图,“对对对,就是这样,哥这就是我捡到的那张藏宝图了!”
“它在水里会变成另一张图。”
正好祠堂内为了防火,备有水盆,于是赵云飞把水盆端了过来,直接给赵云雷展示了一番旧图变新图,然后抬头期待地看着对方。
“哥你看,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但赵云雷并不这么认为。
他甚至觉得弟弟的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于是放柔了语气道:“云飞,这张藏宝图里面或许真的有什么秘密。“
“但你说半个月后会有人冲入府内大肆屠杀,这件事实在是太荒谬了。爹娘在武林中也不是毫无名气,我跟你大嫂更不会毫无还手之力,更别说府内还有别的习武之人。堂堂一个赵府,岂会任人宰割?”
赵云飞补充,“有散功散啊哥!”
“散功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赵云雷没好气地道:“这是西南毒教的镇教之宝,上次出现在武林还是三十年前,爹还在外面闯荡江湖的时候,你我都还没出生。”
“你现在告诉我,它半个月后就会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