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吸血鬼的威胁,十字守卫军兵士长达伦·拉尔夫咬紧牙关,手心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怪物,去死吧!”
他第一个冲了上去,而身后的士兵们也跟着迎了上来。
塞拉斯不闪不避,只是静静看着他们。
“是你们主动攻上来的,那可就没办法了。”
银剑的寒芒在夜空中一闪而逝,却只斩到了空气,拉尔夫一惊,后颈像是被一块冰握住了一般,那是吸血鬼的手。
“嗯?”
塞拉斯正打算拧断对方的脖子,却敏锐地耸了耸鼻子,他扬起眉头,眼神中终于多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转而将对方丢了出去,扭头看向对自己冲上来的士兵,紫红色的眼眸骤然加深。
『魅惑』
“杀了你自己。”
士兵的动作一滞,眼神中失去光亮,呆滞地抬起手抹了自己的脖子。
剩下的几名士兵见到对方居然有如此奇诡的手段,心下震惊,就连动作都犹豫了几分。
但塞拉斯哪有让他们逃了的道理。
因为身上的魔力被封禁,吸血鬼无法化成黑雾,也不能使用黑魔法,但他本就是活了上千年的血族,力量和速度都远超过正常人,更何况还有吸血鬼的天赋傍身,十字守卫军的兵士在他手上根本挺不过几个回合。
他轻而易举地劈手夺过最后一名士兵的长剑,反手捅进对方的心脏。
长剑贯穿血肉发出噗嗤的声响,吸血鬼有些遗憾地看着地面上洇开的血迹,然后抬起眸看向唯一一个幸存者。
倒在地上的达伦·拉尔夫看着逐渐走近的吸血鬼,眼中露出几分惊惧。
“幸运的年轻人,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塞拉斯用轻柔的语气说道,“你身上有光明之力,虽然很微弱,但你并不是普通人。”
“我还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吸血鬼猛然贴近,前一秒还在十几米开外,下一秒已经扼住拉尔夫的脖子将他抵在了城墙上,“你马上就要死了,因为失血过多。”
拉尔夫瞳孔俱震,举起手中的银剑就要反抗,但他的挣扎在塞拉斯面前就仿佛螳臂当车,对方一把摁住他的手臂砸在墙上,伴随着骨折的脆响,银剑掉落在地上。
饥饿的吸血鬼露出了尖锐的獠牙,一口咬住了兵士长的脖颈,刺破了他的动脉。
“呃……”
拉尔夫张开口想要求救,却只发出一声破碎的气音。
吸血鬼的咬合力惊人,直接咬碎了对方的喉管,没有给猎物任何挣扎的机会。
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塞拉斯的双眼亮起紫芒,他好久没有如此干渴的感觉了,上一次从长眠中苏醒也不过如此。
和道恩的血相比,对方血液中的光明之力微弱到让吸血鬼根本感觉不到,要不是他此刻饿得惊人,恐怕都闻不出来对方是个有光明之力的人。
塞拉斯的喉结滚动,像是好不容易在沙漠中找到水源的旅人一般不知节制地吞咽着对方的血液,他感受到手掌心下的脉搏一点一点地微弱下去,却毫无怜悯之意,甚至还有一丝意犹未尽。
直到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响起。
“停下。”
塞拉斯吞咽血液的动作不受控的停下来。
吸血鬼睁开眼睛,松开了钳制住猎物的手,转过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银发圣骑士。
刚吸完血的他双眼的紫芒还未褪去,苍白俊美的脸庞上有一丝陶醉的媚意,嘴唇和脖颈上满是鲜红,身上散发出罂粟般致命而又吸引人的气息。
“道恩……”他张开口,声音嘶哑,像是在呼唤情人。
扑通一声,在他身后,拉尔夫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
……
沈莫玄的脸色顿时变得比夜色还要深沉,他的眼神冷漠如冰。
“吐出来。”男人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
让一个血族将喝进去的血吐出来,这收回泼出去的水有什么区别?
吸血鬼本想嘲笑他几句,可下一秒却感到喉头一阵腥甜,他张开口吐出一大口血,紧接着又是一大口哗啦一下喷到地上,刚才被满足的胃囊现在又空空如也。
“……真是浪费。”塞拉斯用舌头舔走唇上残留的血迹,缓缓说道,“一下子就用了两个命令,你只剩下六次机会了。”
[这不知悔改的家伙,还好宿主大人你很有先见之明地在达伦身上留下了精神印记,一察觉到不对劲就瞬移赶来了,没让他逃走。]518系统很是佩服地说道。
沈莫玄抬起手。
『死亡禁锢』
【是神圣禁锢,魔王冕下。】174的声音忽然响起,【虽然您只需要默念咒语就可以瞬发魔法,不过这个世界似乎还没有对魔力的掌握程度如此精湛的人。若是在人前使用高阶魔法,您还需将咒语念出来。为了避免您的身份暴露,我已经重新标注了您的咒语手册,改写了例如“毁灭”,“黑暗”,“死亡”等的负面词汇。
不过,修改后的咒语并不具有魔法效力。请您在念出“伪咒语”的同时,在心中默念原咒语。】
【……知道了。】
男人默了默,张开口,流利地念出发音晦涩的古老咒语。
“『神圣禁锢』”
地面上忽然伸出魔力凝结成的银色锁链,如同活物一般,顺着吸血鬼的脚踝一路攀爬,转瞬便缠绕住他的双手和脖颈,将他拉到墙上固定成了一个十字型。
锁链是由光明之力凝结成的,是吸血鬼的克星,锁链刚一接触塞拉斯的皮肤,便立刻发出“嗤”的一声,犹如炮烙之刑,吸血鬼疼得青筋毕露,硬是将惨叫忍在了喉中,好半天才缓过来,一双紫红色的眼睛盯着面前的银发骑士,语气森森。
“下一次,我会更加小心的。”
“没有下一次了。”沈莫玄回答。
银发骑士看向一地的尸体,吸血鬼出手狠辣,虽然他曾经立下过不能主动伤害普通人的誓言,但十字守卫军会主动对他发动攻击,所以这个血契的限制对塞拉斯而言十分有限,在场的兵士中没有留下一个活口,除了……
男人来到倚在墙边的兵士长身旁,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