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结结巴巴地拽着旅行者的一缕金色发尾,面上惊呆的模样好似瞧见了地裂天崩陨石天降,天河之水从万丈高空中飞流直下宛若疾电。
“旅行者、我、我们的眼睛应该没有出现错觉吧?”一只派蒙呢喃着怀疑人生。
因为刻晴见过降魔大圣的真容,同样被微生以仙术换了面貌尚且不说,但微生自己,却是真真切切换了一副女相。
眉似远山黛影,如水的眼中流露如如星沙般细碎的微光,眉心却点上一点桃粉梨白的花钿,好似那三月伊始的春色微润,于细雨中娇嫩地绽开,却也仅仅是含羞半露而已。
少女抿着唇,似是害怕一般躲在少年的身后,发式简单却处处精致,身着一身月白色的纱裙,便更添几分惹人怜惜的柔弱。
而她扒着后肩的少年虽同样有着一张看起来不错的样貌,但却更像是一位年纪还不算大的少年,毕竟脸庞上还残留着孩童特有的微微鼓起来一点的脸蛋,简称婴儿肥。
一少年一少女,看起来就像是在外游玩却不慎遇见恶人的兄妹。
瞧瞧,哥哥都被吓呆了,都还很有兄长气度的站在妹妹的身前呢!
总之,两人都是能让不明所以之人看了便大呼愚人众的执行官欺人太甚的样貌姿态。
至少,从另一侧包抄而来、且并未看见微生带着魈踩着风史莱姆的玉衡星刻晴的的确确是觉得愚人众欺人太甚的。
陷入沉思的达达利亚罕见无言了,连辩解的话都像是磨砂了一般卡在喉咙眼里,眼神空白。
旅行者几乎要尴尬地脚趾扣地,潜藏的内心却又藏着隐晦的期待,就如同她希望看见一个故事完整的始末一般,她也很想知道微生突然变做女相后到底会有些什么令她出乎意料的发展。
这可真真是,每次见到微生,都有惊喜呢......
旅行者偷偷摸摸将留影机调整为静音模式,眼神飘忽着将镜头放在微生的身上一顿狂拍。
唉,可惜,看不见魈版本的小仙女了。微生还是蛮注意少年仙人的心理承受范围的。
旅行者格外的遗憾。
遗憾到极点时,旅行者还是没忍住将嗓音压得最低,对派蒙表示了一番她惨绝人寰的遗憾,迎来了派蒙活灵活现表现出“你是不是想要被靖妖傩舞”的震惊表情。
旅行者沧桑地表示,就算她不这么想,也可能要被“靖妖傩舞”了,倒不如看个过瘾。
但问题是,没有啊!
不过最惨的还是公子吧,今日最大最惨的背锅人选。
而此时的魈却是浑身都僵硬起来了,连脑子都变成了团雀一般大小。
但好在他沉默寡言,微生替他变幻了外貌之后也是一位看起来有些内向的小少年,倒是没有多少违和的地方。
他清晰地感受到身后的微生如往日一般悄悄揉了揉他的脑袋,动作更像是给幼鸟顺毛,示意他要配合。
魈:“......”
降魔大圣已下线。
“人证俱在,愚人众的执行官,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刻晴抱着双手,双目凌厉,气势非凡,“你违背契约在先,我璃月也无惧于扣下一位至冬而来的执行官!”
她身后是一队的千岩军,但却是各个精良,营造出一种千军万马围猎于此的气势。
达达利亚并未任何生气之意,反而充满了荒谬的复杂,却又觉得有些出乎意料的趣味。
和当初被往生堂的客卿隐藏身份与他的同事一起将他瞒在鼓里时的心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神色难言地闭了闭眼,轻笑一声:“玉衡星小姐,你不如问问这两位......嗯、被我追杀之人的说法。”
刻晴心有疑虑,探究的目光看向魈与微生。
化身戏精幻化女相的微生“少女”颤抖着嗓音开口了:“我、我与哥哥本来是从轻策庄来的,本来是想去璃月港找钟离堂兄的,结果一路过这里,就碰到了这个奇怪的人。”
旅行者眼角抽搐,这下子钟离要多上很多亲戚了。
魈听见了微生的这段话,脸色更加僵硬。认钟离先生为兄长这种事情,不、不敬帝君!
“这个人一见到我们,就对我们说着挑战之类奇怪的话,还追着我们不放!”
少女委屈得嗓音都带上了泣音,再加上她身前少年吓得浑身僵硬连话都不会说了,引得无数千岩军大哥将分外谴责的目光投向欺凌弱小的达达利亚。
刻晴微微皱眉,觉得今日之日有些怪异,今日璃月港中应该还有一位钟离先生的表哥来寻亲的,又莫名犯了离魂症跑出了璃月港。
未免太巧了。
场上一时静默,都等待着玉衡星要如何来处理这件事。
达达利亚嘴角含着意味不明的笑,也未做挣扎逃脱的举动,旅行者偷偷摸摸拍照并兴奋吃瓜,派蒙紧张地睁大了眼睛,魈只觉得浑身已经僵硬成了一根木头。
在场之人,大概只有微生玩得最
开心吧,旅行者大概也能算得上是一个。
与此同时,收受了公子与旅行者贿赂的吟游诗人晃晃悠悠地来到这里,被酒意熏陶的大脑半清醒半昏沉。
他眨了眨眼睛,忽然间便想起来了旅行者他们用美酒贿赂他时说的话:“温迪,到时候你就帮我们用风将微生困住一小会儿就好了,就像你当初困住花花那样!”
当时还没有变成一个醉鬼的吟游诗人打包票笑道:“嘿,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