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
他的嘴唇张了张,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就连若陀也被微生这句话给哽了一下。
轻策中的灰白雾气向琉璃玉珠聚拢过来,因为互相倾轧而变得越发浓厚,宛如粘稠的实质,紧紧包围在琉璃玉珠的外围,形成浓墨一般的黑。
绝大部分的灰白雾气却是自河中的银鱼而来,犹如仙境幻像的银鱼实际上却是诡谲的存在。
如此疯狂地追逐蕴含有力量的血液,却是诡谲邪物无疑。
见收集得差不多了之后,微生上前一步,两指并拢,将笼罩整个轻策的大阵彻底开启。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
五方虚影的旗帜各自占据阵法的一角,使得阵法中的力量循回流转,形成周天之势!
为血所吸引的灰白雾气凝聚为一颗漆黑的墨珠,乖乖地落入到微生的掌心之中。
若陀感叹道:“摩拉克斯给你做的好东西还真不少,不少家底收藏都掏给你了吧?”
微生的唇角微扬,仰着头瞅了龙王一眼:“羡慕?自己去要呗!”
龙王哼了一声,他才不需要这些外物。
“这下子轻策便不会受到邪物的侵扰了,接下来,需要解决的便是那妖魔本身。”
微生正要点了点头,说找个合适的时间去濯月泽一探究竟,三人便不约而同地看向后方。
在这个时候,竟是有人能找到他们所在之处。
月色企及之处,出现的是一个男人的身影,他神情平静,白色长发挽了个缥缈的发式,一支青莲玉簪高洁而优雅,而他的眼前,许是因为双目不能视物而蒙着一条白练,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他们认知中的凡人,倒像是一位月下谪仙。
“濯月泽遗族祭司陵游,见过诸位仙家。”他抬手执礼,清俊如仙,“仙家有御驾万象阴阳分晓之力,陵游斗胆,请仙家救我濯月泽一难。”
虽是求人的话语,在他的口中说出来却并无半点折损风骨的落魄。
若陀饶有趣味地多看了陵游几眼,又意味深长地多看了一眼微生:他看起来比你更像一位仙人。
微生:“......”
他在背地里瞪了龙王大人一眼,踏风落至陵游的面前,当他掀起一阵微不可查的细风之时,陵游也有所察觉地转移了一下脸庞,正对着微生。
“濯月泽遗族的祭司?眼覆白绫,可是目不能视?”
陵游的笑容轻淡,对身体的残缺笑而置之:“确实如此。”
微生语带笑意,好奇道:“既是目盲,又如何来得此处?又如何寻到我们?”
含着笑意的声音中却是暗含着并未掩藏的、巨大差距的压迫感。
“万物皆有声,即便万籁俱寂,亦有生命的声音。陵游乃是残缺之人,目不能视,却侥幸得了些常人难有的天赋,因此才敢独自前来。”
陵游的唇色微白,形状姣好的眉头微蹙,似是有些难以承受仙凡差距之下巨大的压力。
“陵游本是来寻朝熙统将询问先前所提之事是否有所回应,却不想察觉到此处浓郁的仙灵之气,便随着内心的牵引,得以拜谒诸位仙君。”
这般风骨的姿态,与惶恐与害怕的态度相比,自是能让众仙高看许多。
若陀抱着双臂不说话,他并不参与这些事务,只是看着微生要如何来应对这位濯月泽遗族的祭司。
凡人在提瓦特大陆上繁衍生息不知多少年月,许多部落中自然也出现过不少祭司亦或是牧者之类的存在。
不过这些人大多都是因为生活的年龄较大生活经验丰富而被选中成为一族祭司,在那个凡人易逝的年代里,获得越久的老者代表着他们老练的存活经验。
也就是说,若陀见过的祭司基本上都是白发苍苍身体佝偻的老者,如陵游这般年轻的,他竟也是第一次见。
若陀可以肯定的说,眼前这人就是一个普通凡人,但如此年轻便成为了祭司,想必是有过人之处。
少年仙人默不作声,只抱着鸢枪御风守在微生的身后,充当一位沉默的守护者。
岩君不在,他应当认真守护好真君的安危才是!
真君不善战斗,若是此人有非分之想,他也可立刻将这人斩于枪下!
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微生笑了笑,挥袖道:“你既有心,那便随我们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