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答应呢?”在偌大的小园子里,数百号人,在这一刻,却都将朱英的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明明他的声音不大,这一声,却将他周围的几个商人都震得差点握不住手里的酒杯。
牛!
真是太牛了!
居然敢这样硬刚!
噗嗤!不知是谁低低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在嘲讽刚才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一唱一和的两人,还是在嘲讽朱英这句话说得未免口气太大,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又或者,二者皆有。
大多数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放下了酒杯,看向了朱英。
觉得这后生实在是太年轻了,就算家里不是专门做生意的,这样不给面子,是不打算在应天府混了吗?第二个开口说话那人,可是商会里黄三义的亲信,在商会里也是能说得上话人的人物啊!
之前说“好话”的男子,也愣住了。
大概是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不识好歹,这么不给面子吧。
坐在主坐那边的几个人,王学成没听清朱英说了什么,有人在他耳边重复了一遍,他并不惊讶地看过去。
因着之前的相面,他对这个年轻人有什么举措都不奇怪了。
这个年轻人的确不像是个池中之物,而非凡之人,自然可以做任何事。
他又遗憾地想着,黄老弟之前提的,要从这年轻人手里将白糖配方搞到手这件事,怕是不那么好达成了。
黄三义之前也在与人说话,没听清朱英的回答,听到旁人重复了一遍后,脸色直接阴沉下来。
他没有什么相面之能,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看不起这个朱家铺子的少东家。
别说是朱家铺子的少东家了,就是朱家铺子的老东家,在他眼里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富户,一个走了狗屎运的老匹夫罢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
“黄贤弟……”
见黄三义起身要往那边走去,王学成暗道不好,立刻扯了他一下,对着他摇了摇头。
黄三义都起身起来了一半,又不得不坐下去。
“王老哥,你这是何意?”
王学成低声提醒道:“此子非是池中之物,黄贤弟,做事不可做得太过,事关白糖一事,还是要客气一些为好,共同发财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不是吗?”
以朱家铺子的规模,以朱家的实力,想要将白糖生意做大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要与对方好好商量,共同合作,一起发财,也未尝不可。
非要搞出这样的威胁戏码,不就是仗着对方没什么后台吗?
又觉得对方之前发财发了大笔,心里不爽,所以才这样不给对方留面子。
搞出这样一个鸿门宴的戏码来。
可若是因此踢了铁板,又是何苦?
黄三义搞不懂啊,他之前与王老哥说这件事的时候,王老哥可没反对。
怎么突然就反对了?
但黄三义能将生意做大,也不是个蠢人,王老哥突然变了态度,这里面必然是有什么事情,作为一个商人,最擅长就是变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