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送的土特产,那可就要丢人了。”有人嗤笑道。
“这怎么能说是丢人呢?中规中矩,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有人觉得同伴说话太刻薄,立刻反驳道。
对方却表示:“你忘了这段时间应天的人都在议论什么了?那么多人讨论着,说皇长孙送的贺礼必是独一份,这可是将所有藩王都给踩了下去。你说,若是到时候皇长孙送的礼物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那岂不是丢人?”
“但讨论这事的人又不是皇长孙自己,别人硬安在他头上的名头,怎么能算?”
先说话的文人捋着短须说道:“怎么就不能算了?皇上、勋贵甚至是锦衣卫,都没有阻止,不是吗?这就等于是默认了这个说法,既是默认,到时候,自是要算在皇长孙的头上。”
在这人看来,藩王们怕也不高兴被皇长孙借着送礼的事踩一脚,无论踩人的这件事是不是皇长孙的人在吹嘘,但得了好名声的人不是皇长孙吗?
既是被人捧得高高的,自然是要承受从上面掉落下来的后果。
“这件事是谁在煽风点火,我想,你不可能不清楚,绝非是皇长孙的人。”他的朋友皱眉说道。
虽然他们文人集团与皇长孙之间的关系并不算好,但这个人一向不屑用什么阴谋诡计,也看不惯有人用阴谋诡计将皇长孙的名声抹黑掉。
用这样的方式将人拉下马,那拉人下马的人,与皇长孙又有什么不同?
他看不惯皇长孙与小人为伍,但同样也看不惯有人用更卑劣的手段将皇长孙给拉下来。
“你啊,莫非还替皇长孙鸣冤不成?这件事又不是你我做的,便是你我清楚,搅风搅雨的人另有其他人,但我们只需看结果。好了,一谈到皇长孙,你我就免不了要吵一番,还是不说此人了,说说去游学的事吧,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游学?”
“游学?”
“对,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我都饱读诗书,总要趁着出仕之前多走走,多看看。到时候,方能为国做事,为民做事。继续待在应天,万一这一二年要立太孙,恐怕要出大乱子,你我先避出去,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回来。”
他的朋友听着这番话,也有所心动。
还是那句话,大多数的读书人,都不看好那位皇长孙成为下一个储君。
哪怕对方有着正统名分,但藩王有着几十个,其中还有掌握军权且战功赫赫的藩王。
到底是立一个皇孙为储君,还是立一个皇子为储君,这件事至今都还没有一个定论。
但看皇上对皇长孙的喜爱程度,恐怕会立皇长孙为太孙。
一旦立了太孙,说不定朝中就会发生大的变故。
很多在应天的读书人都已是想着,借着游学的名义,避开皇长孙的二十岁生日,避开立储的时间段。
“等开春吧,马上就要入冬过年了,开春再走。”想了一会儿后,此人说道。
“也不知英儿过年前能不能回来。”皇宫里,朱元璋正背着手看着一座玻璃房拔地而起,同时对着身旁的大太监说道。
大太监范忠陪着笑:“大殿下若是知道皇上您这么想他,必是要回来的。”
“是啊,英儿肯定能回来。哎,若是他这几天能回来,那就更好了!”老朱叹着气。
这话,范忠就不敢接了。
毕竟,大殿下过年之前回来,这是一定的。
怎么想,大殿下应该都不会在河南过年不是?
可皇上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大殿下却未必能赶在这几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