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会有人盯着皇宫里的事,就算是不派人去皇宫里面搜集情报,让人时不时注意着一点皇宫那边的动静,这却是很多达官贵人们都会干的事。
尤其是就住在皇城附近的人,盯着皇宫也比较方便,就更免不了这么干了。
只要不是盯着圣驾,只是注意一下往返的官员都有谁,这是锦衣卫知道了也不会去管的小事。
也因此,詹徽入宫又出来的事,就被人得知了。
甚至还有人神通广大地知道,詹徽不是自己一个人进了宫,詹徽还带了弟子王奔入宫!
这个詹徽,莫非是想要投靠大皇孙,还不止是自己想要投靠大皇孙,还想带着弟子一起投靠大皇孙?
已是有人猜到了詹徽的想法,忍不住在心里大骂着。
事关大皇孙,这些想要骂人的人,也不敢骂出声,可对詹徽的意见就大了。
王奔回来后,还跟着詹徽进了詹府,进了对方的书房。
到了书房时,王奔激动的心情已经平复得差不多了,他又开始为老师的处境担忧起来。
他还年轻,若是想要倒向大皇孙,无论是谁都不会说他什么。
毕竟他官职没那么高,又年轻,想要攀高枝也是合情合理。
可他的老师,若是这么做了,就容易被人非议。
王奔也摸不清老师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他试探着问道:“老师,今日的事,会不会引起其他人不满?”
“谁会不满?”詹徽淡淡说道,“又为什么不满?”
“这……”王奔心说,您心里肯定跟明镜似的,何必问我呢?
詹徽就继续说道:“大家都是朝廷的官,为朝廷做事,为皇上做事,忠心皇上,这就够了啊,其他的事,何必愚人自扰呢?”
王奔有点没听懂,但见他这副模样,詹徽似是有点烦了,挥挥手,就让他出去了。
王奔坐着自己府上的马车离开,在马车上,就回味着老师那几句话,回味着老师带着他去皇宫后所说的话,渐渐明白了过来。
原来老师自己没打算在现在就亲近大皇孙啊。
老师将他推向了大皇孙,这乃是为皇上分忧,为大皇孙分忧,这也算是臣子的本分,毕竟,带着他去皇宫见大皇孙,是担心有人对大皇孙跟二王动手。
这种关心哪怕是杞人忧天,可并非是毫无根据地猜想,就算最后什么都没发生,也可以让皇上跟大皇孙看到他们的忠诚。
这就够了啊。
其他人是怎么想的,重要吗?
王奔呼出一口浊气,自言自语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关我屁事?”
朱英在詹徽跟王奔离开后,跟老朱隔着几米坐着,老朱在批奏折,朱英在帮爷爷给还没批了的折子进行分类。
能递到老朱这里的折子,也不一定就是十分紧要有用的,还有一些就是一些问候的话,更有一些小得不能再小的事,还有人一看就是大老粗,还是自己亲自写的奏折,连语句都有些不通顺,有些甚至是屁话。
朱英也是帮爷爷处理折子后,才渐渐注意到了若是有人在奏折里写锦绣文章,若还言之无物,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简直就是消磨人的意志啊!
朱英将问候的折子专门放在一摞,有急事的折子放一摞,有事但不是急事的折子放一摞,只说了一些狗屁不通的话但又的确是真情实感的武将所写的折子,单门放一摞。
这么分下来,他的速度快了,老朱处理折子的速度也跟着快了起来。
老朱甚至还有闲心问朱英:“詹徽要将他那个弟子推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