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这身礼服,虽是不错,却不好在阅兵时穿出来。”老朱道。
朱英就问:“为何不可?爷爷穿这身很是威风。”
老朱道:“威风是威风,但免不了被那些人念叨,为了耳朵清净,还是算了吧。”
朱英知道,爷爷并不是怕了文臣们念叨,是因为被念叨了,容易火大。
爷爷现在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杀人欲望,那就需要先控制自己的脾气。
一些不太重要的事,老朱也就懒得去与这些人争论。
事关什么皇帝威严、礼法之类,文臣们在意,对当皇帝的来说,并不是坏事。
他也需要用这一套理论来束缚其他人,若他先破坏了,岂不是其他人也可以跟着去破坏了?
朱英当然不会因此就改变了想法,爷爷不愿意穿,那他自己穿好了。
爷爷所担心所顾虑的那些,对朱英来说就不算是什么。
文臣的那一套,根本不可能绊住朱英的手脚。
他会用文臣,但绝不会让文臣的那一套道理,反过来束缚住自己。
朱英就道:“既是如此,那爷爷就不穿。”
老朱听出了大孙子的意思,道:“你打算穿?”
朱英一笑,道:“孙儿知道爷爷为何不想与那些人计较,因为那些人的那一套道理,的确可以巩固我们老朱家的统治。不过,孙儿却不愿意做一个被大臣那一套反过来套住了手脚的储君。爷爷这么做,他们不敢小看了爷爷,只会觉得爷爷是脾气变好了,孙儿若是也这么做,却会被他们认为是软弱可欺。”
这话……
的确是在理!
老朱点头,道:“你说得不错,的确是这样。”
老朱可是打下了江山的开国皇帝,并且脾气暴戾,死在他手里的人,那可是海了去了。
就算他接受大臣们的劝谏,大臣们谁敢认为这是软弱可欺?
脑壳都能被打掉!
太孙之前虽是有着一些功绩,但被立为储君的时间尚短,年纪又轻,又不是打下江山的开国皇帝,若是在一些小事上不断妥协,只会让大臣得寸进尺。
皇帝与大臣之间,同样是东风与西风的关系。
不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
本来已是决定舍弃这套礼服的老朱,听到大孙子这样说,竟是改变了主意。
他怎么舍得让大孙子一个人去面对这些呢?
老朱就说:“既是这样,那咱们祖孙两个就一起穿吧,这礼服穿着的确是威风。又不是天天穿,就是偶尔穿这么一次,若是有人敢多嘴,爷爷就打掉他们的牙!”
朱英岂会听不出,爷爷改变主意,是为了自己?
他心中感动,对阅兵这件事越发上心。
朱允熥最近倒是闲了下来,想找大哥玩,结果找了几次,都扑了个空。
在皇宫里找,大哥不在皇宫。
去会所找,大哥也不在会所。
至于大哥去了哪里,他再问,其他人都不肯告诉他。
朱允熥倒没有因此生气,大哥是储君,与普通皇孙不同,皇帝与储君出宫去了哪里,若是被底下的人随意泄露出去,这可是大罪。
哪怕他是储君的亲弟弟,也不能得到这种特权。
不然开了这个头,很多事就不好说了。
朱允熥既是找不到人,暂时也没什么事情要做,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宫里,跟着方孝孺等人学习。
方孝孺最近也很少见到太孙,他也想问,太孙最近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