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纹可不是愿意久居人下的主,谁愿意整天过着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生活,那他妈的还叫生活么?
“这就是生活!”姬从文感慨着离开院长办公室,他刚签完分期付款的合同。
其实就算姬从文不还款,疗养院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正式工作没了,未婚妻也跑了,房子也卖了,能拿他有什么办法?
可话又说回来,谁但凡有点办法会去想当个欠债不还的老赖呢?当然,有遗传基因那一类人除外。
“嗯,幸好老子不像以前那么刚直了!”姬从文坐上出租车,掏出包里的一沓纸币仔细数了数,越数眉头舒展的越开,一共一万八千二百块,这还是索玛怕自己不收,偷偷放进来的吧?
姬从文一扫心头的阴郁,瞬间又开心起来,他思维飞转,在盘算着怎么快速翻本,想好了以后,就把钱又塞进包里,不经意间手指触碰到了一块冰凉的东西,他拿出来放在面前仔细察看着。
“这是个什么玩意?”姬从文皱着眉头嘀咕,这东西的形状和大小跟鸡蛋很像,表面有一层发黄的壳,细看之下还有些驳杂的奇怪纹理,对着车窗口的光线看去时,它的质地很细密呈现出半透明状,似玉非玉,似石非石,入手滑腻,又带着几分重量和清凉。
姬从文正在好奇的拿着不知名的蛋状物品端详的时候,汽车突然一阵急刹,他的身体猛然向前倾,额头撞到了驾驶座后,手里的蛋状物体随之破裂。
“瞎了眼的!”司机气急败坏,伸着脑袋对着闯红灯的车辆大骂:“闯红灯,小心撞死你!”
“司机师傅,赶紧递张纸来!蛋壳碎了!”姬从文皱眉,坐直了身体后,左右寻找着东西擦手,实在没找到才急忙喊道。
“啊?蛋壳碎了?没见还有蛋壳啊?难道是两个都碎了吗?”出租车司机刚坐正,就听到身后焦急的催促声,他的心脏瞬间不规则的晃动了两下,紧张的问道。
“别他妈的废话,赶紧拿纸巾来!”姬从文双手手指并拢上下交替,以期延缓破碎掉的粘稠液体滴向车座,见司机半天没动静,又骂道:“聋了吗?快点啊,蛋清都淌出来了!”
“啊?就就就刹个车,蛋都挤碎了?”姬从文不描述还稍微好点,他越描述司机就越激动,还来回指着路口解释,脑袋里却清晰的想到得赔钱,所以越想越怕,最后索性推开车门跑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卧槽?”姬从文以为司机会递来纸巾,左等右等却见驾驶位的人不见了,他疑惑的吼道:“你他妈…这人呢?”
蛋状物体碎裂的时候,蛋壳划破了姬从文的手掌和指关节的皮肤,只是几道细微的浅伤口,如果在平时都不会去在意,可现在的情况明显不同,液体顺着小伤口逐渐渗入了手掌中,或者说被身体吸入。
姬从文的双手又上下倒腾了几下,眼看着手心里的液体见少,他有些疑惑的看向座位和地板,以为流到了人家车上,可目及之处根本没有污渍。
“还真他娘的奇了怪了!”姬从文又看向手掌,只见手掌心里此时只有一口浓痰大小的蛋清,体积还在不断缩小着。
“来者是谁?”花猪在褐色的枯木和绿色树林的交界处叫喊,这一喊就喊到了太阳升起,他这才看向花纹说道:“你看,当老子说不杀名之辈的时候,这狗东西都不敢出来了!”
“嗯!”花纹冲花猪点点头,认真纠正道:“按照惯例,两军对垒叫阵时,应该是厉害的那个将领先报上响亮的名号,然后再不经意的,所谓的问问对方的名头!”
“这样的吗?那我再试试!”花猪双手叉腰,略微扬起下巴,大声喊道:“老子是…我…”
“你叫花猪!”花纹适时提醒道:“姓花名猪!”
“嗯!对!对!”花猪想喊自己的名号,却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当然就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幸好花纹提醒了一句,他就接着喊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称玉面天师,花猪花天师!”
“哈哈哈!”花纹鼓掌大笑,然后伸出大拇指,赞扬道:“孺子可教也!”
花纹话音刚落,漫天卷动中的碎叶枯枝中突然传出一阵女人的娇笑声,她的声音不大,但穿透力很强,带着几分戏谑和幽怨。
“小傻瓜,你被别人利用了却不知道!”女人的声音再次传出,接着一道模糊的身影从碎叶中逐渐显现,她的声音让人听了以后,会不自觉让人联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儿惹她不开心了一样。
“呃…呃…”花猪盯着前方朦胧的倩影,尽力睁大了眼睛,他竟然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
花纹一直保持着微笑,来时原本悬着的心也彻底放松,因为花猪叫喊了很久,对方都不敢轻易现身,这副做派除了能保持些许神秘哄哄人以外,也暴露了她的实力。
因为,她在暗中观察花纹和花猪,也在评估他俩的境界,往往这么做都是没有绝对必胜的把握的,否则早就如猛虎下山一往前了,哪怕前方有再多阻碍,都会有恃恐,强力碾压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