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镜没有立即揭穿他。
自那之后,他总是在殷瑾煦面前刷存在感,故意膈应他。
但殷瑾煦却并不生气,反倒对他十分纵容。
“这么能忍?”亓笙不在,亓镜朝殷瑾煦恶劣一笑,“可惜,你对我诸多忍让,就说明你十分清楚……你在她心中的地位,远不如我。”
殷瑾煦平静地翻了页书,“是么?可你若真的如此自信,又岂会在意本王。”
亓镜脸色一黑。
他冷冷地盯着殷瑾煦。
病歪歪地,长得还很娘炮……亓镜完全不能理解姐姐怎会看上这样的人。
而且看样子殷瑾煦还不知道亓笙是女儿身。之前睡过“别的女人”的断袖,就这么当作没发生过、依旧追他姐姐?
hetui!
渣男!别来沾边!
要不是最近王府防守实在太严……
殷瑾煦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主子,这崔羽也太嚣张了。”风絮望着亓镜离开的背影,忍无可忍,“一个毫无背景的弃子,竟如此猖狂!”
他怎么就这么自信?
自信主子会因为云七、无底线地纵容他,自信他在云七心中占据如此重要的地位?
殷瑾煦若有所思,“宿墨不是没有找到么。”
“是的,主子。”
“有消息说,宿墨被崔羽带走了。”殷瑾煦叹息一声。
上辈子的宿墨可并没有跟崔羽,以及锦绣山庄有任何的瓜葛。这时候宿墨还只是个背负着血海深仇,躲避仇家追杀的无名之辈。
可是现在……就连宿墨也跟上辈子不一样了。
但宿墨重生的概率不大,现在宿墨的仇家还活得好好的,他若是真的重生了,第一件事应该先手刃仇家,而不是来给毫无相关的人卖命。
殷瑾煦觉得,云七将上辈子的事告诉了崔羽。
……云七告诉崔羽不告诉他,从这点来看,崔羽在云七心中的地位的确很高。
殷瑾煦有点郁闷。
是一想起来就很心梗的程度。
殷瑾煦给殷栖月写了封信。白腿小隼扑腾着翅膀,飞进了不远处的皇宫。
“扑棱棱!”
殷栖月披衣而起,待看清信上的字,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怎么了。”女帝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摄政王……为情所困。”殷栖月神色复杂。
困到睡不着觉,还特地写信向他求教——姐夫若遇到绿茶缠着阿姐怎么办?
明明是殷瑾煦自己吃醋,却装模作样,拐弯抹角。
殷栖月抬笔一挥,写下两个大字:忍着。
大半夜不睡觉等回信的殷瑾煦:“……”
虽然但是……
这的确是殷栖月会干出来的事。
殷瑾煦更惆怅了。
自从殷瑾煦受伤,摄政王府宛若铜墙铁壁。
不仅宿墨没办法混进来,北川的刺客也混不进去。
完颜雅躺在床上,脸上的表情仍旧有些僵硬。她吸溜了下哈喇子:“阿修。里舍,摄政昂系不系稀罕额?”
不然就按照那天的情况,她怎么可能伤得到殷瑾煦呢!
还伤得那么重!
坐在桌边擦着弯刀的阿修:“……”
阿修眉眼深邃,鼻梁高挺,睫毛很长。他嘴角抽了抽,“不可能。”
“里系不系嫉妒惹?”被扎瘫痪的完颜雅虽然已经在努力治疗,但距离康复仍旧很遥远,说话大舌头:“哼。里嫉妒也么用,哼哼,他就是比里好看……”
完颜雅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有人进来,附在阿修耳边说了什么。
她努力地竖起耳朵。
“你现在治不了病了。”不等完颜雅问,阿修就开了口:“整座城都被封锁了,而所有的医馆,也全都被摄政王控制住,所有瘫痪中风的病患皆需登记在册方可医治——之前给你找的那个郎中,如今周围也全是摄政王的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