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流转,灯光烦嚣,俞陆的表情从起初的微讶中恢复原样,就见窗外的江柏正冲他快频率地眨眼睛。
“嗯嗯”
俞陆:“”
他缓慢地收回视线,好像没看见窗外的人一般,脊背笔挺,目视前方,表情一丝不苟,对刘启明说:“开车。”
“喂”江柏乐了:“现在走也不能改变来过的事实吧”
他边说,边偏了偏头,然后眼睛一弯,语气暧昧:“哦,是想我的事实。”
俞陆:“开车。”
“等一下嘛。”江柏伸手把蛋糕袋往侧后方的花坛边一放,然后两只长手交叠地落在车窗上。
他穿的是一套运动服,看样子应该是刚夜跑回来,长发扎得倒是难得利落,所以伴随动作,光洁的脸看上去明显比刚刚更靠近了,运动后的肌肤状态绝佳,掐腔道:“来都来了,没什么话想说吗我听说你过几天要飞一趟g国,走之前要不要我给你送点鸡汤呀”
俞陆:“”
他蹙起眉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耳边紧接着传来“咔哒”一声,他身旁的车门向外微开。
风卷进,俞陆寒眸抬起,直接对上了车内后视镜里刘启明惊恐的表情。
他刚刚想得太入迷,给俞陆开窗的时候不小心把中央控锁一起打开了。
“再要开车我可就上车了啊。”外边的江柏将上半身的重量压在车窗上,松开向下垂坠按开车门的手,一边笑着看俞陆,一边玩儿似的让车门小幅度前后晃动。
像钻到了空隙得意的小孩。
俞陆:“”
他坐在车内,隔了许久,才冷着脸说:“三天后的飞机。”
“喔,那这几天还复健吗”
“不。”
“应该复吧毕竟过去之后要暂停一段时间,所以大概至少会上到临走前一天才截止”
“”
“那我明早把汤给你送到华御天府。”江柏一溜烟地下了结论。
他语调很轻松,慢慢说着的同时门已经不太晃了,而车内的俞陆也不知什么时候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这人脸上的表情一向少,行为也刻板且严谨,伴随年龄的增长这点变得更
加明显。如今坐在没有开灯的车里,几乎要和里边的暗色融为一体,夜晚城市街边的那点灯光根本照不透他,反倒将他身上的威压衬得更甚。
这样的上位者多少叫人发憷,但江柏却不会。
俞陆的眸色是黑的,落下时显得冰冷又不近人情,江柏可以清晰地从里边看见反照出的自己。他人大多会因为这样穿透的视线而恐惧,但江柏却很自得。
甚至享受俞陆用这种探究且凌厉的眼神穿过自己的身体。
以至于这么近的距离,也依旧能宛若枕边呓语般松弛地问他:“看我干嘛”
俞陆眉宇微动,好半天,收回视线,冷硬道:“我不会帮你。”
江柏:“嗯”
“综艺,同意了就得自己承担后果。”俞陆的声音冷淡认真。
这话放在谁耳中听来都冷酷无情得很,可趴在车窗上的江柏顿了两秒后,却笑弯了眉眼,用一种难得温柔的语调说:“知道啦,放心。”
然后突然伸手把花坛边的那个包装袋拎起,将里边的蛋糕盒提出,小小一块,放进车内俞陆的腿上。
那是一个包装相当精美可口的黑森林蛋糕,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绒丝带边被人插了个q版黑色鳄鱼的立标。
单薄的黑鳄鱼在空中轻晃,同精美的蛋糕在一起有些许违和。但冷漠且阴狠的q版眼神和俞陆对上,倒是迷之相配。
“请你吃,当做昨天来接我的谢礼。”
俞陆偏头看他,江柏笑。
黑车在晚风中裹着暮色离去,江柏直起腰,挥挥手送行。
从冷风中回家,输入虹膜,江柏打了个哈欠。
999幽幽地飘出来,问说:“你这两天是不是和俞陆走得有点太近了”
“还好吧,不就随手送了个蛋糕”江柏一边说,一边顺手把桌上剩下的一沓q版鳄鱼收了起来。
这是前段时间和俞陆断联时,江柏闲着无聊找人做的,在桌上散成一排,没事往上边丢点东西,满足一下自己的恶劣心理。
刚夜跑回来本打算洗漱,结果路过落地窗时却看见了停在另一个方向的黑车。江柏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反正就下意识想让他看看这个立牌,蛋糕才是顺带。
倒是没想到这人难得接了下来。
“你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