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号一大早,江柏就接到了俞陆的信息。
“六点四十去接你。”
“”
江柏才睡醒,差点没把手机卡直接拔了。
能象征青春还符合他们五人风格的曲子真的不好找。
连着一路憋到年尾三十一号这天,奋斗天明把“对你爱不完”都给翻出来了,和王大锤两人在琴房里舞一舞扭一扭,嘻嘻哈哈还挺搭,然而镜头一扫其他三个人直接异次元。
前几天拍的镜头已经够多了,最近机器基本丢酒店里。
而没镜头盯着,渐渐熟络的几个人姿态看上去放松许多。
琴房不许带吃的进来,但江柏租这小房间太久,里边有不少符合他喜好的摆设。比如奋斗天明这会儿四脚朝天陷着的一个球形懒人沙发。
“兄弟们,我有种预感,哥那边肯定舞台,不,应该是其他三组的舞台肯定全排完了,我昨晚做梦都梦到咱上场开天窗。”
“光说顶个屁用,赶紧死闭嘴。”
都是一个组的,焦虑极易传播,迪满烦躁接话。
七雁语年纪和心态比他两都老成不少,但也仅限于前几天。眼见元旦将至,距离下轮比赛只剩十天倒计时,他也不好受。
同样是长发,七雁语长得会比江柏要乖许多,细皮嫩肉抱着腿,看上去温柔又没有攻击性。心里卡,但还是安抚了句:“没事,不着急。”
而和他坐一张沙发的江柏画风则迥然不同,他今天穿了双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皮鞋,上身是同品牌的衬衫,随便斜在沙发上都好像副时尚大片。
手里捏着个魔方,一边玩一边时不时看眼时间。
七雁语也是随便往他那一瞥,随即忍不住喃喃道:“江哥你这身躺那真就直接跟代言人似的。”
懒人沙发里的奋斗天明闻言脑袋一支棱,眼睛发光:“真的哎。”
江柏一乐,最后看了眼时间,拍手道:“行了,走,出门吧。”
“啊,哪去啊”奋斗天明从沙发上滚下去。
“出去溜溜呗,”江柏一边说,一边顺手拉上口罩,第二期节目播出后,路上能认出他的人越来越多了,出门特别麻烦,得全副武装:“憋多少天了都,选曲也不是下蛋,走吧,散散心去,来宁城是不是还没好好玩过”
“哎。”奋斗天明迟疑地接了声。
他们来宁城是备赛的,比赛没准备好谁也没心情出去玩,落地几天都是酒店琴房两头跑,确实没怎么在宁城玩过。
“那我去开车”奋斗天明想到这一把手举起来。
年底多雪,满地白,抬头又是五光十色的城市建筑,很有一番风味。
车是江柏的,但他不爱开,城市里开车没什么意思,司机的位置基本交给奋斗天明。年轻小伙子摸到这种车兴奋到不行,上马路呼呼的,后边另外三人都紧张得要命。
只有副驾驶座的江柏迎风还挺舒适的,他打开手机,顺手给微信静音了。
这还不够,还顺带把俞陆的对话框点了个免打扰。
然后才超窗外看去,琥珀色的眼反照城景。
宁城很繁华,江柏居住的景湖区尤其,景湖公馆本身几乎就是落在了人烟气里。
但这会儿离开琴房,江柏却没让奋斗天明把车开去更热闹的地方,相反,去了隔壁区的一挺偏的废旧老广场。
广场坐落在一片老旧的居民楼附近,面积不大,居民楼快拆了,这广场来的人自然也少,地上处处积雪,只偶有几个小孩过来玩雪。
下车后,奋斗天明几乎是呼着白气往里边跑。
迪满对他见雪忘曲的样子简直嗤之以鼻:“你一北方人怎么就能活得跟没看过雪似的”
“北个屁,我都多少年没回家了,东北腔都给整没了,哎哟喂,我小时候那会可最喜欢雪了”奋斗天明一边说,一边整个人往雪堆上倒,立马压出个人印。
七雁语在旁边看着他们直乐。
江柏也下了车,修长的身影在暮色下很是好看。
前几年这边居民楼还没拆的时候,广场上经常有老阿姨跳舞。江柏去华御天府站岗晚的话就总爱顺路来这。阿姨们热情,不管怎么来都会拉着要和他说话。
江柏还挺喜欢这种热闹的市井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