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所以他们组这种奇葩风格差异到底要怎么表演啊大锤的羽绒服真的跟我爹一毛一样啊啊
江柏和要下台的无声打了个招呼。
像前几组一样,表演前的vcr记录了他们接下来舞台诞生的过程。
从最开始奋斗天明微信上的焦头烂额,定曲不断被否,再到另外四人分别降落宁城,五人相聚,磕磕碰碰地选曲。
跃动给每一个组都剪了相当合适的vcr。
江柏这组亦然,堪称完美地记录了他们组从困难到突破,再到江柏突然一个个询问:“你们的青春是什么样的”
视频里,他的声音又沉又好听。
这个问题之后,有他和奋斗天明在琴房里拎着琴聊天的画面,也有他们去打雪仗的画面,还有迪满有些别扭和江柏说话时的样子,一个个整合的片段叫人不自觉想要顺着江柏的问题想象往后的舞台。
不光如此,vcr还记录了他们五个人从起初不那么合拍,到最后夜以继日在练习室里练习的全过程。
练习里很明显舞台和曲子设计都是江柏占主动权,这个人数次穿衬衣挽袖子给其他人讲自己的想法,有时还会因为讲解失败哭笑不得。这倒也没什么,任何小组性的演出都一定有那么一个主心骨人员,不可能五个人五个想法,类似的画面其他组也有。
要说他们vcr比较特别的,应该是最后一个小段。
渐渐熟络的五个人一块吃火锅,奋斗天明在烟雾中突然把那个在极短vcr里反复出现的问题齐声反问了江柏:“哥,你的青春是什么样的啊”
视频一黑,没有江柏的回答。
镜头再切回舞台,同样是黑的。
五个身着便装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台了,只是观众们无法在摸黑的台上看清他们的身影。
舞台黑暗又安静,台下的人不自觉屏息凝神,台上的人心脏也跳得飞快。奋斗天明深呼吸了好几口气,不自觉在黑色的舞台里去找江柏的位置。
“你要是紧张,就看我。”
适应黑暗舞台的眼能隐约看见江柏所在的位置,这人立在舞台边缘,身形笔挺,一动不动,站如松,确实是一看见就能让人心安的样子。
奋斗天明没来得及就着这点调整呼吸,一段钢琴前奏便伴随人声响起,灯光朦胧地落向舞台。
那钢琴音温柔且纯净和缓,而相反被裹夹在其中的人声却嘈杂热闹,充满烟火气,间或还带着几声笑,听不太清内容。
灯光照亮角落里的江柏,他一身英伦往舞台中央走,风衣衬托出好看的肩线。
人声随着他的脚步变大,另外四人也伴随他的视野被灯光渐渐照出。
只见他们或坐或站地围在一起,穿着随处可见的羽绒服外套,远远看去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讨论声和笑声有些来自他们,有些来自更远的背景画面。
是王大锤率先转头看见江柏,顿时好像多年未见又在冬日里重逢的老友般,伸手兴奋地将他拉进人间烟火,唏哩呼噜激动地好像在说什么。
整个过程不过前奏数秒,就已经将强烈的画面感传达给屏幕前的观众。
而就在观众们忍不住屏息凝神想要侧耳去听王大锤到底在说什么时,无形之中就正好忽略了另外三人已经默默退出灯光,回归了黑暗。
“在一开始,我还是一个天真而又爱哭的孩子”
顺着王大锤半聊半唱的夸张歌声和手指的方向,舞台上的灯光一转,原本穿着常服和围巾的奋斗天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这些都脱下,露出里边的校服。他看着好像向往地要奔向什么地方,又被黑暗中的手拉回来,禁锢在原地,露出苦恼又沮丧的表情。
“十年之后,终于才明白,只要全力以赴就无所谓失败。”迪满的歌声接上王大锤,而灯光也接力般给了同样不知什么时候脱去外衣的王大锤。他里边穿着件年代感十足且略显磕碜的短袖,冲其他人的方向憨厚地一笑。
“受过伤,也流过了眼泪。”迪满穿着舞蹈服在一个垫脚后突然摔斜进黑暗。
“无人喝彩,依然在期待。”是给唱了又唱,却一直没能把歌声传入观众心里的七雁语的。
每一个人的青春都用一段词曲表达出来,并由另一位同伴演唱,画面和歌声齐响。
这整个过程中他们需要不断运用灯光做障眼法去掩盖舞台上的运作。
奋斗天明紧张飞了,明明他的片段是最先完成的,可他在旁边看其他队友不断进行的完美过程中,竟然紧张到直接紧张到把大合唱前的一段词给忘了。
台上散开预备重聚的组员在音乐中出现了一刹那的空隙,最后是黑暗里的江柏眸光一闪,卡着节拍接上温柔的旋律:“新的起点新的世界就在眼前。”
这音色磁性好听,且咬字特别,是绝对有别于组内其他四人的声音。
即便没露脸,弹幕在短暂的停顿之后也直接“啊”成了一片。
与此同时,注意到奋斗天明不对下意识补唱的江柏自己也愣住了。
在设计这个舞台的时候,他并没有把自己的青春单独设立进去。因为不管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在原世界,他本人都没有青春。
而他如今也没有决定要留在这个世界,所以对他来说,这个舞台从一开始就是设计给另外四个人的,他没想过要为了这首曲子去编造一段青春。
甚至在舞台的最初设计中,他饰演的就是一个外来的,被王大锤拉进来,听他们诉说的角色。
虽然因为是小组表演,江柏之后会参与进合唱,但他确实没想过要单独开口。
乐器演奏和人声演奏的区别之一,就是后者会让表演者本身和观众之间的距离更近,这也是流行音乐比古典乐更容易捧红表演者的某一因素。
而江柏并不习惯在大众面前展现自己。
隔着乐器演奏旋律,会让他和观众之间有一层膜,这层膜可以说是保护了十一年来他渐渐不太擅长向他人直接打开自我的心理距离。
而在这一骤然开口之后,江柏的这层膜好像突然就破了,他
撇开乐器,突然真正以自己这个人站在了镜头面前。
台上的人明显愣了一秒,下意识看向周围的直播球,回想起刚刚由自己身体发出的声音,心脏突然快了几拍,似乎不太适应。
但奋斗天明却完全没在刹那间发现江柏这么多的细节,他顺着定好的表演方式,如今更加了一点更真的高兴和感谢同其他人一起撞向江柏身边。
五个人的肩膀抵在一起,伴随顿响的鼓声,将刚刚还有些轻缓抒情的旋律直接拉入爆炸的摇滚篇章,灯光也由原本的一小束扩大到整个舞台。
“奔跑把,骄傲的少年”
从国外归来的江柏被穿着不同时代、不同地区衣服其他几个人簇拥在最中间。舞台上重逢的老友各个笑得开怀,唱得也开怀。
感染得屏幕前的观众也忍不住和他们一起回想自己的青春。
他们有一些和奋斗天明一样莽撞过,也有一些和王大锤一样失意过,音乐之下,都是独属于自己的感受。
而台上原本不习惯的江柏被奋斗天明直接撞到失笑,那个表情在灯光下明朗又动人,紧接着他好像真的被拉进了这个聚会中,放松下肢体和其他四个人一起将后续的曲子完成。
“放飞你的心,勇敢大声唱。”
“转眼间,一切都已经改变。”
“新的起点新的世界就在眼前。”
站在舞台上看舞台下其实是不真切的,可江柏顺着出口旋律后,在被奋斗天明撞上的那一瞬间中也好像真的看见了人间烟火。
他没经历过,但他被拉扯在其中了。
哪怕再举起乐器,也不复从前的距离。
远在海外找年轻人帮忙才蹲上直播的俞老太太看着被其他人拥在中间的小孩,忍不住轻轻捂住了嘴。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