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玩玩也妨。”
他闭眼微微仰头,轻轻呢喃:“你有什么呢……”
把白玉霜逼走的,不是他自己吗?
现在哭着求和的,还是白玉霜。
“师兄,玉霜走了很远,可一回头还是师兄。”
白玉霜低声啜泣着。
“一回头,我还是想回到你身边。”
他站起身,掏出手帕来擦了擦脸,走到柳书欢的面前。
红着眼,微微笑着,露出左脸颊上浅浅的梨涡:“师兄,玉霜好想你啊。”
柳书欢抿紧唇,透过他长大后玉质金相的面容,看到那个求他陪同玩耍的孩子。
他低头:“是我先毁约的。”
白玉霜沉默一瞬,梨涡消失了,他也低头,看柳书欢为他咬伤的手。
“是的。我很生气。”
气的扬鞭策马,走的咬牙切齿。
他离开半年,京中势力仍在。
白玉霜不能说全部,但起码一半刺杀辛紫筠的人是他的。
柳书欢挡住了,竟然把他的人放走了?!
匪夷所思。
半年多里,他和师兄以小皇帝的性命做棋盘,以杀手护卫做棋子,双方端坐棋局两端。
杀得旗鼓相当。
白玉霜的愤怒逐渐平息,疑惑陡生。
根本不可思议。
以柳书欢的性格,如果他打算保住小皇帝,那么他会对所有敢伸出手威胁皇帝性命的人赶尽杀绝。
唯独放过了他。
放过了被背叛的他。
什么意思?
白玉霜坐在棋局一端,看不清另一端执棋者的心。
师兄,为什么不出手,只做防御,不做攻击,不让我死心?
师兄,你在愧疚吗?
师兄,你是否也像我一样,想你想的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师兄,还愿意坐在棋局一端的你,是不是,心里也有我呢?
他执棋深思,整日整夜地思索,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啪,他把自己落到棋盘上。
他赌,赌他的师兄会和他一样以身做棋,和他一起落到这爱欲的棋盘中。
落子悔。
“我真的很生气。”
他一字一顿地说完这句话,看见柳书欢的手微微颤抖。
忽而又浅淡笑着抬起头:“但是师兄——”他走近一步,拉起柳书欢的手,微微用力不让他抽出。
“玉霜,已经离开师兄活不成了啊~~”
柳书欢震惊抬头:“闭嘴!”
他又惊又怒。
“白玉霜!你是什么身份,你未来会是什么人!你不可以说这种话!”
白玉霜所谓地笑着,拉起他的手贴到自己脸颊上:“是事实啊。”
他歪头贴着摄政王的手,鲜红扳指在他玉白脸颊上膈出红印:“师兄,如果这天下都是师兄的。”
“都是你摄政王的。”
“那么论我是什么人,什么身份——”
他柳叶眉轻轻蹙起,琉璃美眸勾引般自下而上地看着摄政王,花瓣似的嘴唇呵气如兰。
“——不也都是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