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展览会上，林辰和隋云强商定的是，华恒银行的苹果款到帐后，由农业局帐户转到大山镇王家村专用帐户，林辰再安排王大强给华恒银行发苹果。

但这几天，王家村帐户一直没有收到钱，林辰有点着急，便给丁丽打了个电话，催问款项的事。

丁丽接起电话，第一反应是冷冰冰的，当林辰报出名号，她态度立刻大变，在电话里笑着说：“林主任呀，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局会计这几天不在家，她一回来，我立马安排给你转帐。”

“对了，上次你有客人，我也没请你，下次有时间从乡下来城里，告诉我一下，我请你吃饭！”

林辰挂了电话，还是觉得焦燥不安，他想起在省城参展时，位于大山镇展位旁边的是开发区的展位，记得开发区那个副主任郝然和丁丽挺熟，便给郝然打了个电话，说了说这个事，其实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求个心里安慰。

郝然在电话里怪怪地说：“你还不知道吗？”

林辰怪异地问：“我知道什么？”

“丁丽的老公隋刚，也就是隋副县长的儿子，就是专门做果品生意的，我回来后碰见过他，他说丁丽从华恒银行接了一笔苹果单子，他正在组织货源呢，我还以为是你给隋云强的面子......”

什么！丁丽把这单给王家村果农的订单截胡了？！

林辰如五雷轰顶，颤声问道：“老郝，这事可靠吗，可不能乱说......”

“当然可靠，隋刚还让我帮着搞点残次果呢，他说，反正是给公家单位，苹果质量差点，他们省城人也不识货。华恒银行照着一级果付的款，他准备搞一批二级果，这样能多赚不少呢......”

怪不得前几天和赵钱孙李吃告别饭时，老赵也认识郭刚，原来郭刚也是做这个生意的。

林辰喘着粗气，浑身发抖。他挂了电话，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现在最要紧的，是落实华恒银行的支票签收了没有。如果支票已经签收，那悔之晚矣；如果没签收，那亡羊补牢还来得及。

林辰赶紧给孟天打了电话，问孟天支票到帐了没有。

孟天以为林辰催款，便告诉林辰：“应该是没有，正常情况下，柜台汇款时会征询我的意见，到现在我没有接到电话。”

林辰道：“孟主任，麻烦你问一下柜台，如果没汇款，就把这张支票作废。”

孟天打电话落实了一下，告诉林辰，确实没汇款。至于林辰要求将支票作废，他便安排柜台照办了。反正林辰的业务是苏董事长安排的，人家怎么要求，咱就怎么办，不多嘴多舌。孟天还不忘嘱咐林辰：“林主任，需要重新开支票，您就给我打电话。”

打完电话后，林辰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无力地坐下。自己真是太大意了，怎么能过分相信别人呢。如果真的让丁丽得逞，把一批质量很差的苹果运到华恒银行，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同苏恒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