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不满地对谭计策说：“老谭，你这是来看我的热闹么？”

谭计策说，“不敢，我是怕你招架不住，来帮你呢。”

两人进了办公室，谭计策说：“看来栾炳亮知道什么了，这是派他老婆出来打探消息，看我们的反应。”

“他老婆真的没有工作？”

“没有，在家专职带娃，小孩不大，刚上小学。”

“说起来也不容易，万一咱真把栾炳亮送进去了，她和孩子怎么办？老谭，你说徐镇长这个做法是不是有点太狠了？要不去和徐镇长说说，敲打敲打他，给栾炳亮个处分背着，让他别再动坏心思就行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给个处分就行了。我回家和我老婆说起此事，你猜我老婆怎么评价我？”

“你老婆是教语文的吧，她怎么评价？”

“我老婆就说了四个字，妇人之仁。”

“切，你这是说我连个女人都赶不上呢。”

慢慢的，有一种说法在大山镇传播开来，说徐胜涛此人太不仁慈，心肠太狠，已经把栾炳亮撤职了，还要赶尽杀绝，非要把栾炳亮送进去，搞得他家破人亡不可。

大家还说栾炳亮家里有个瘫痪在床上的老妈，栾炳亮如果进去了，他那个娇滴滴的小媳妇肯定第一时间跑路，瘫痪老妈没人照顾，非饿死不可。人都是同情弱者的，传播这个消息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闲聊的时候，甚至对栾炳亮抱有同情之心。

林辰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一开始，他嗤之以鼻。但随着讲给他听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连谭计策都来讲给他听时，他忍不住了。

林辰认为，在官场上混，名声是很重要的。特别是在徐胜涛即将离任之际，搞出这样的事情来，对他影响很不好。思来想去，决定去劝一下徐胜涛适可而止。

林辰去了徐胜涛家，画面真是太魔幻了，竟然又遇到徐胜涛蹲在地上捆书。林辰恍惚又回到半年多前，那时自己和徐胜涛被钱万胜所逼，为了摆脱责任，不得已结成盟友，共同对付钱万胜，没想到阴差阳错，竟与徐胜涛成了挚友。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发现自己拥有能够观测官运的功能。

徐胜涛看见林辰，也不客气，努了努嘴道：“那几捆书，包给你了。”说完扔过几根绳子。

林辰只好蹲下，抱起一摞书，捆绑起来。他边捆边问：“有消息要走了吗？”

“三五天，组织部就来宣布了。”

“这次不会让你去史志办吧？”

徐胜涛笑了，心想这小子还记得这码事。笑完以后，他说：“你小子从来不到我家来，说吧，什么事。”

“怎么说呢......”

“照直里说。”

“最近镇上有些流言蜚语......”

“我也听到了，你怎么想？”

“我觉得，要是栾炳亮没有什么特别出格的事，就放他一马？看着他媳妇挺可怜的，我也怕影响你的名声，现在外面大家都在说你刻薄，睚眦必报。”

“晚了，”徐胜涛拍拍手站了起来，“审计出许多东西，挺麻烦，现在想停也停不下。”

“啊？！真的？”林辰也站了起来。

这时门响了，有人敲门。

徐胜涛走过去打开门，说曹操曹操到，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是他们口中谈论的栾炳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