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江明跟着高建波进了办公室，高建波坐下后，威严地问：“明江，现在没有外人，你实话实说，到底因为什么原因，珍妮小姐对林辰如此看重，非要在海西开发区停止投资？别和我说下地狱那一套，作为一名无神论者，你糊弄得过我吗？也别拿企业机密当借口，真是企业机密，他们会对你讲吗？”

高建波的意思很明显，我不是白痴，你不要糊弄我。很多领导对下属都这样，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但你不能对我撒谎。

张江明后背上的汗流了下来，他脑子一闪，瞬间想出了一个绝妙的理由，只是这个做法有点太无耻了......

“书记，还是您慧眼如炬，这个原因，因为涉及个人隐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实在没法说，所以刚才没和你讲实话。”

高建波不满地瞅了张江明一眼，“刚才你说是企业机密，现在又说个人隐私，你说出来听听。”

“真实原因是，珍妮小姐喜欢上了林辰！她的这一系列举动，都是为了讨好林辰！”

“咦？”高建波第一次听到这种如同电视剧里发生的情节，不禁好奇地盯着张江明。

“高书记，那珍妮小姐是西方人，热情似火，敢爱敢恨，遇到救命恩人，似白马王子从天而降，自然而然爱情之火热烈燃烧。为了取悦心上人，先是无偿赠送果胶技术，答应在王家村投资；后来听了园区没了，为了在林辰面前表现，所以才不惜斥巨资收购项目，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种不可思议的举动......”

高建波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爱情能让人做出疯狂的事情，这西方人一旦爱起来，那爱情之火，非把人烧死不可。若是两情相悦，虽然有国籍和文化差异，我们也不能干涉太多。”

“可是高书记，这事难就难在，林辰已经有女朋友了，是省城医院的医生，他的大学同学。”

“这就难办了，你要教育好林辰，既要保住项目，又不能有出格的举动，我们党对这方面要求是很严格的，特别是涉及到外籍人士......”

“是，我一定......”

高建波拿起笔，开始批阅文件，这意味着谈话结束，张江明可以离开了。

可张江明没有移动脚步，而是依旧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局促。

高建波抬起头，不解地问：“你还有什么事？”

张江明咬咬牙，从口袋里掏出那份报告，展开放在高建波面前：“高书记，我希望把四个项目都留在开发区。之前我和您申请过，想换个地方。现在我决定哪儿也不去，我在通海县再干三年，给你干出一个国家级开发区来！一个真正的对外开放的窗口！”

听了张江明的话，高建波脸色变得严肃，他摘下眼镜，拿过张江明的那份材料，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张江明脚步轻松地走出高建波办公室，他满脸含笑，看到每一个熟悉或不熟悉的人，都主动点头示意。

宋少鹏见到春风满面的张江明，简直都不敢认了，张江明倒是主动向宋少鹏打招呼，“少鹏，走，上车回通海县了！”

上车后，张江明没用宋少鹏，而是亲自给姜明义打了电话：“老姜，你通知一下，晚上六点半，召开县委常委扩大会议，我有市委重要精神传达！”

张江明放下手机，想起最后告别时，高建波紧握着他的手，说的那些句，顿时更加感觉干劲十足。

“小宋，放个好听的歌，对，就放那个《步步高》！喜庆！”

宋少鹏大着胆大回了一句，“步步高好，一步比一步高，步步登高，书记，您也要高升了吧！”

“哈哈，你这个小宋，马屁拍得倒是很顺溜......”

随着张江明爽朗的笑声，车里响起《步步高》高亢激昂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