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阳城中。
宽阔的府衙内,吕虔快步往堂上走来。
吕虔一边系着头盔的绳结,一边面色凝重地看着堂下。
堂下列着一众文武。
“敌兵有多少?”吕虔扣着腰间的佩刀,问道。
此言一出,堂下众人悉悉率率地交头接耳,却无人一人迈步上奏。
“竟然连敌兵有多少都不清楚吗?门下尉!你是干什么吃的?”
吕虔气得在堂上破口大骂。
只见堂下众官中走出一位小个子的武将,拱手拜道:“启禀使君,守军来报,东门和北门有敌军袭扰,举火无计,喊声震天。
可眼下已经夜深,城外漆黑一片,末将实在是无法探明敌军数量,还请使君恕罪。”
吕虔听着门下尉的奏报,心里细细盘算着。
东门和北门,围而不攻,这是何意?难道是先锋斥候?
吕虔有些想不明白,便朝堂下官员问道:“诸位,敌军围城,且数目不明,该如何应对,诸位畅所欲言吧。”
堂下诸官听罢,立马议论开来。
主簿迈出一步,奏道:“使君,依老臣之见,敌军围而不攻,定然是在等待后续大军,此时围城之兵必然不足,使君应当开关迎敌。”
吕虔听着点了点头,“王主簿言之有理。”
“击退了又如何?后续大军不会来了么?”
少府慢慢悠悠地走出队伍,拱手奏道,“禀使君,依臣所见,敌军围而不攻,自然是在等待后续大军,自然要出兵,但不是主动出击,而是遣令兵突围,前往兖州求援。
敌军来路不明,数量也不明,贸然进军必然会遭遇伏击,就算击退了敌兵,后续大军会不战而退吗?若是敌军主力开到,没有援军,我城中4000守军,又能抵挡到几时呢?”
吕虔皱着眉头,在堂上踱着步子。
忽然,吕虔将腰间但佩刀抽出,令道:“传我令,所有步卒登上城楼,加强戒备,严阵以待,严防敌军攻城。
另,骑都尉章罗率200轻骑出西门,星夜驰往兖州求援,不得有误!”
“遵命!”
堂下群臣刚刚领命,却听吕虔却大声喊道:
“不,本使亲自去,章都尉,你持本使令剑督战,务必坚守待援,不可出城迎战。”
骑都尉章罗立马接过令剑,拱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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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阳西门。
吕虔披甲带刀地骑在马上,身后跟着一队军容整肃的骑兵。
吕虔警觉地环顾四周查看着,见西门空无一人,心中便愈发觉得奇怪。
为什么西门没有敌兵?难道是圈套?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自己既然已率领骑兵出城,就算前面有敌兵埋伏,又能如何呢?
东、北两门俱有敌兵围阻,敌情未知,若强行突围,恐怕会损失惨重。
从南门出城?
南门已近彭城国地界,小沛刘备便屯兵此地,如何能顺利通行?
也罢,兵行险招,成败在此一举了。
吕虔一番思虑,最终还是决定从西门出城。
“众将士听令!随本使冲出城去!”
只听一阵冲天的呐喊声响起,吕虔已率领着200轻骑奔出汶阳西门。
气势汹汹地骑兵奔腾在西门外的官道之上。
马蹄四起,播土扬尘。
……
众人转眼间已奔出西门外五里,面前是一道狭窄的山谷。
山谷两侧地势险峻,杂草丛生,吕虔顿时不敢擅入。
吕虔示意众骑兵慢下来,敏锐地查看着四周。
犹豫之间,吕虔单骑行在最前,士卒们骑着马缓慢地踏着步子,步步为营地往山谷中驶去。
“这茂林地势狭窄,众将士小心,快速通行!”
吕虔知晓地势,见此处险峻难行,不敢大意。
吕虔一声令下,率着众骑兵往谷口冲去。
……
此时,茂林四周的矮坡上,诸葛亮正率领着100轻骑安静得侯在山谷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