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再过几天就是乡试了?!”
“居然到了这个时候还只想着出去撒野,老夫我苦心教导你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眼睁睁的看着你乡试落榜的么!”
在一个四面漏风的破私塾内,一个穿着长衣长衫,胡子眉毛都白了的老学究怒气冲冲地说完了这些话,便举起了手上的戒尺。
“啪”的一声,就重重的落到了跪在他面前,一个因为贪玩而忘记背诵文章的学生手上。
“大胆!你这个老不死的,居然敢打我?!”
“知道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挨了打的文生看样子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模样,被老师教训了,不知道认错却反而顶撞起面前的老儒来。
“你这个混蛋玩意儿!老夫好心教导你,你却还敢顶撞起老师来了?!”
“从小就让你背诵的《三字经》,还有那么多圣人的文章,都叫你给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老夫子被顽徒顶了嘴,简直是连胡子都要气得竖起来了,抄起戒尺又是“啪啪啪”好一顿地照着徒弟脸上、身上一顿猛抽。
“反了!反了!”
“大胆刁民,居然敢这么对待本坛主,看我不扒了你的老皮,抽了你的老筋,拿你这条老狗的骨头去喂我驯养的毒蛛的!”
一边怒斥着面前朝自己施暴的老头儿,五毒教的坛主一边控制着他现在的这具身体,催动起了一个手诀。
“百蛛嗜身,五毒封魂!”
此言一出,他看向那面前的老儒,就如同是看将死之人一样地冰冷了。
然而,等了许久,却并没有他预料中的万千毒蛛出现...
“噗!哈哈哈哈哈!你们看见了么?他刚才比划的那个手势是怎么弄得来着?还百蛛、五毒什么的,这是看了太多闲书,把脑袋给看傻了吧!”
一个平日里也有些调皮的学生这会儿先带头哄笑了起来,一边在座位上学着五毒教坛主刚才的动作,一边朝身旁几个要好的学伴们挤眉弄眼起来。
那几个惯常与他一同调皮捣蛋的书生立马就会意了,也你一句我一句跟着他起起哄来。
“你不懂啊,他那是练成了啊!瞧他刚才那个气势,又是本坛主又是毒蛛的,还真当自己是什么牛鼻子邪教的头目了吧!”
“哈哈哈!他要是邪教头头,那咱们的老师就是吕洞宾,手里那把戒尺就是纯阳宝剑,什么妖魔鬼怪的,还不是他老人家挥挥手就随便斩死的事儿么!”
几个人一带头,又是一场哄堂的大笑。
“肃静!都给我肃静!”
白胡子的老儒最是看不惯学生们这么起哄了,这会儿索性也不只是罚那个被五毒教坛主附身的学生了。
“乡试在即,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却还不知道抓紧背书,自己的人生大事都敢这么儿戏的么!”
“干脆,从今天起,都给我抄书去!”
“《诗经》、《孟子》、《周易》统统给我抄十遍!”
“抄不完谁也别想回家吃饭!”
见老师这是真的动气了,带头起哄的这几个坏小子这才安静了下来。
“我现在的这具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所有的法术都使不出来了?”
“嘶...这老头儿下手还真狠,我手上、脸上还有身上被他打过的地方还真是疼啊...”
感觉挨过戒尺的地方火辣辣的,这会儿这个一向是无恶不作的五毒教坛主也老实了许多,再也不敢出言顶撞这个放在平常时候,他动动小指就能叫对方死得连骨头渣都不剩的老头了。
“还有你!最不叫为师省心的东西!”
“老夫怎么不长眼竟然收了你这么个逆徒!”
“要不是看在你死去的爷爷,跟我是同窗的份儿上,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说罢,他就转身从背后的教案上,摸出一本厚厚的线装书,啪的一下就丢到这个顽徒面前的地上。
“罚你把这本书中的题,好好给我做上十遍!”
“若是还不听话,老子再教训你,可就不是用这小小的戒尺了。”
言罢,他便转身指了指摆在课上祖师爷孔夫子画像下面的那把教鞭。
望着那用藤条编成的,简直快和小树一般细的教鞭,就连这一向心狠手辣的五毒教坛主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答题就答题,老子文武双全,难道还怕你不成?!”
可是等他亲手拿起地面上,那本封面上标题为《五年乡试三年模拟》的题册以后,刚翻开第一页以后,便就直接傻眼了。
“已知一两马车以十五步每吸的速度,在闹市中匀速行进。突然遇到一位挡路的老者,车夫便立马刹车,直到十吸以后才终于停了下来,求马车刹车过程中的加速度,以及这辆马车停下来时,和刹车点之间的距离...”